刘如意眼睛猛地一挣,严厉道:“此事务必要万分小心,万万不得有误!通知火郎,晚间要他派人亲自去迎!”
“是!”亲兵赶忙匆匆而去!
但片刻,又有一名亲兵进帐内禀报道:“将军,监军王公公,求见将军!说是有紧急军情商议!”
刘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见!你去告诉他!这场战事,本将军自有计较!马上就会有结果了!让他不用担忧!”
“是!”
看着亲兵离去,刘如意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眼下,刘如意之所以未让大军即刻冲破流民军防线,进入洛阳城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此次彩石军出征太急,粮草辎重,准备的并不充分!
洛阳城内水太浑了,若是盲目进城,很可能便会陷大军于不利之境!
此时,可恨的其实不是眼前这些流民军,那些洛阳城的巨大蛀虫,比这些流民军,更要可怕、可恨十倍、百倍!
战争这种东西,太过残酷,太过血淋淋!
就算刘如意家大业大,但却也绝对无法承受‘滑铁卢’的代价!
这一战,刘如意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军事的胜利,而是----洛阳,整个河洛地区,整个中原地区,甚至,是整个大明的民心!
就在这洛阳城底下,刘如意要让整个大明的百姓们都看到,彩石军的真正战力!
而随着彩石军这第二批粮草辎重的到达,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
此时,在李自成的大帐内,流民军各路将领齐聚,也正在商讨着此战的对策!
不过,此时,由于‘老回回’马守应,率领麾下一万余流民军从湖广来投,流民军的声势瞬间又涨大了不少!
这也使得流民军各将,心中底气都是大增!
大帐内,一口大锅中,正炖着一只瘦弱的小羊羔,散发出淡淡的羊肉膻气,流民军众将都是紧紧的盯着锅中,有几人定力差的,已经开始流出了口水!
流民军此时虽然声势庞大,但其家底,却是十分单薄!
这近一年来,虽然他们横扫了豫西、豫南和陕西南部,抢到了不少银两,但由于队伍规模的无限制扩大,他们手头上,甚是缺乏粮饷、物资!
毕竟,在这个时代,依照流民军的名声,有银子,也很难买到粮食!
更不要提,最关键的大运河水道,已经被刘如意牢牢控制!
就算他们想从江南买粮,但由于路途的关系,价格和成本,要翻上数倍,也是李自成绝对不能承受的!
他们唯一能获得粮草的来源,那便只能靠一个‘抢’字了!
此时,大帐内的这一只小羊羔,已经是流民军大营中的最后一头牲畜了!这还是为了款待马守应的到来,李自成这才‘大出血’!
眼见众人模样,李自成笑了笑,摆手道:“众位,军情可以稍后再议,但弟兄们却不能饿着肚子!来人,开饭吧!先给马兄弟盛上一碗!”
众人不由大喜,“多谢闯王!”
“闯王英明!”
这些流民军将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风卷残云之间,这只可怜的小羊羔,便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马守应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拱手道:“闯王,刘如意的彩石军,虽然看似强大,但实际上,他们五万人,至少有四万多新军!这对咱们而言,绝对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咱们不能再拖了,对付刘如意这种人,唯有速战速决!依靠咱们军力人数的优势,彻底将其打垮!否则,夜长梦多啊!”
马守应在湖广,由于受到张献忠的排挤,日子并不好过,此时,虽是刚刚来到李自成的大营,他便急于立下功绩!
从崇祯初年,流民军兴起开始,到眼下崇祯十三年末,流民军虽然诸多头领,但到了这个程度,也基本分出了次序!
自老闯王高迎祥战死之后,流民军中,基本是以张献忠部为扛大旗者,但由于今年李自成的兴起,悄悄取代了张献忠的头把交椅,将老张逼到了老二的位置上!
像马守应这般,他也明白,眼下大势已定,他已经不可能超越李自成的声势了,索性,便要在李自成的阵营中,搏上一个好前程!
马守应与李自成私交不错,又是同乡,加之他年长不少,老成持重,李自成对他很是信任。
此时,听闻马守应所言,李自成也有些动心了,忙道:“马兄弟,你所说的,某也知晓!只是,刘如意毕竟声名太大,某心中,还是有些顾忌啊!”
马守应不由哈哈大笑,“闯王,您英明一世!可惜,身在局中,未能看清本质啊!咱们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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