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的婚礼乱成了一团。
新娘在最后一刻临阵逃脱,这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儿,因为这种事能在现实中发生那简直要比中大乐透的几率还低。
男方那边还算有涵养,虽说二老的脸色已经铁青,但至少没有对着女方家破口大骂,一身新郎装的景龙不停地打着电话,手上拿着叶澜留下来的纸条却迟迟还抱着挽回结婚的希望。
阮雪琴都快急疯了,而叶鹤城则跟着男方家一起安抚着宾客。
“这种事儿压根就瞒不下来。”休息室里,素叶看着一团乱的现场叹了口气。
叶澜逃婚的事暂时还没有对宾客们公布,因为从一定意义上说,景龙和叶澜的结合是属于两家联姻,再说得不好听一点是商业联姻。据说这场婚礼景家耗资了不少,而来捧场的宾客们也全都是商业合作伙伴,更重要的是,今年正好是景家产业实现整合转型的一年,景家人就想借着这场婚礼大肆宣扬和推广一下,由此请来了不少媒体记者。
可谁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只是宾客来了就罢了,记者们也一大早就赶到了现场,如此一来,景家更不敢张扬,对外只是宣称说化妆师服装师出了问题。
叶渊和林要要知道这件事还是阮雪曼告诉的,阮雪曼虽说嘴巴不饶人,在性格上又很斤斤计较遭人烦,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挺关心叶澜的,跟阮雪琴不对付她就大不了视而不见,却也早早就赶到叶澜家打算帮忙,岂料得知叶澜逃婚的消息。
素叶跟着年柏彦进了休息室,透过休息室的窗子能看见阮雪曼跟着忙前忙后,多少有点意外。一直以来阮雪曼和阮雪琴都针锋相对,甚至是大打出手过。出了叶澜这种事,素叶见到阮雪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会幸灾乐祸,但见她也跟着着急上火,很是出乎素叶的意料。
叶玉一如既往的没来,也许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又也许,在她心里除了曲艺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叶渊坐在沙发上没吱声,眉头皱紧,林要要则说了句,“是啊,澜澜的性格咱们都了解,真是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宾客早晚得知道这件事。”
年柏彦靠着茶几旁的沙发而坐,他已经出去忙活了一圈了,应酬了太多的宾客也有点倦怠,叼了根烟在嘴里,却迟迟没有点火。
“现在的问题是要尽快找到素凯,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就算他想带走叶澜,至少要当面给这边一个交代,不能任性为之。”他眉头微蹙着说了句。
素叶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了句,“抽吧。”说着,拿过打火机给他。
年柏彦见状,浅浅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将嘴里叼着的烟扔了。
素叶便靠着他,叹气,“可是怎么办呢,连素凯的手机都打不通,可能是那边信号不好。现在两家的家长只知道叶澜跑了,但具体怎样他们还不知道。人景龙也不是傻子,刚刚已经问过我了,问我叶澜是不是跟素凯在一起。”
林要要忍无可忍地说,“要我说这景家也够执着的了,叶澜在留条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期待什么呀?赶紧散了得了,叶澜是肯定不会回来的了。上次她去云南找素凯的事儿多坚决啊,谁能拦得住她?”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毕竟涉及到两个家族的事儿。”叶渊想了想说道。
素叶摆弄着手机,“我觉得要要说得没错,澜澜能逃婚,说明当初她跟素凯分开就是迫不得已的,那姑娘虽说是温室花朵,身上多少还有点大家闺秀的逆来顺受习气,但最后她还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澜相比其他女孩子来说,在追求自己的爱情道路上注定是荆棘的,她想要独立自主得付出比一般女孩子几倍的辛苦。素叶是理解叶澜的,无论她当初做出怎样的决定,因为素叶明白,叶澜能迈出今天这步已经远超过其他富家女了。
在工作上叶澜是个诚实用功的姑娘,她从没说依仗着家里人来走捷径,就正如林要要最开始评价叶澜的那样:一个富家女的工资还没她高。从根本上来说,叶鹤城和阮雪琴是严肃的父母,他们没有给叶澜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女秉性,他们在一定范围内给了叶澜选择的权利。
是的,只是在一定范围内。
因为他们不可能真正把叶澜扔到社会上,只是让她在精石,在属于自己的范围内奋斗。这也就造成了叶澜虽说工资拿得少,但始终没有离开叶家,没有像其他工薪阶层的女孩子那样为了炒米油盐奔波劳碌那样失掉富家千金的品味。
所以在素叶认为,叶澜始终还是行走在高端人群中的。其实她没有太多的选择,例如她的爱情,也许她很想勇敢一次,但迫于家族的压力又不得不放弃,从这点可以看出其实她其实是个孝顺的、不敢太去反抗的孩子。
这种事放在普通女孩子身上觉得匪夷所思,因为太多人会觉得要爱就勇敢去爱,但对于叶澜来说这是奢侈的,她要突破自小就缠绕在她身上的中规中矩的东西,还需要比常人更多的勇气。别的女孩子可以追求爱情,那是因为没有家族没有旁人的反对,没有自小生活在富家和利益下的禁锢,而叶澜就是在这么一种环境下成长,别无他法。
就像是她的父亲,在家族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娶了阮雪曼,一个男人尚且如此,又何必对叶澜过于苛刻呢?有时候素叶在想,如果当初父亲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