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将那把枪插进了自己的腰间,拉过了她的手,冲向了树林。

地面上还有一些雇佣兵在追,如果不是上头的直升机进猛烈,他们对付雇佣兵绝对没问题。

年柏彦一把握住了素叶的手,朝着树林里跑,后面跟着纪东岩,还有阿鬼他们,身后有枪声,头顶也有枪声,周遭的树林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素叶有点透不过气来,年柏彦的手亦如往常那么温暖,宽厚,有力,她想永远抓紧这只手,永远不要放开。

可是,脑中蹿腾着的是一些似真似假的记忆。

年柏彦拉着她跑的这一刻,让她一下子想起了梦境中的一幕。

幽暗的长巷,小男孩儿紧紧拉着小女孩儿的手往前跑,后面有人在追,他们两个跑得很用力,可那条长巷似乎总是见不到头。

小女孩儿很害怕,手脚都在颤抖,那个小男孩儿对她说,别怕,有哥哥在。

似乎有封闭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地瓦解,如同被封印了很久的秘密终于有了一点豁口,她似乎要看到了真相,却又有阻碍。

似曾相识的一幕,总兆示着某种不该想起的危险正在拉近。

头上的直升机停了扫射,许是因为树林太密集,再加上是黑夜,他们无法精准扫射,又或者他们没有子弹了,总之总算停歇了。

可后面的大批雇佣兵追了上来,有子弹扫过,年柏彦眼疾手快,将素叶一把推到了不远处的低坳里,那里暂时成了安全的躲避区。

纪东岩和年柏彦等一些人避无可避,而他们,压根就没想着要躲。纪东岩扔了一把枪,年柏彦将身上的另一把递给了他,他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两人快速地背对背站着,举起枪,对涌上前的雇佣兵进行大规模扫射,而阿鬼等活下来的几人也顾及了左右两边,几人形成了一个屏风地,完完整整将素叶堵在了一个安全地带。

夜空下,枪声此起彼伏。

纪东岩在成功击毙几人后,咬牙说道,“年柏彦,你给我记住,如果我死了就是被你害的!”

年柏彦抬枪,准确打中一个正朝这边开枪的雇佣兵,嗓音清冽地说,“如果你死了,我会替你报仇。”

“如果你死了,我也替你报仇。”纪东岩举着枪,冷哼道。

年柏彦的瞳仁缩了一下,眼底划过阴霾,“不,纪东岩,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不会让我把精石还给你吧?这可办不到,如果你有本事你自己抢回来。”纪东岩再次击毙一名。

年柏彦瞄准其中一个雇佣兵,准确扣下,对方倒地,他说,“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说。”

“如果我死了,你不要为我报仇。”年柏彦举着枪支的手臂肌理亢张,一字一句道,“你要替我照顾她,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

这个世上,如果还能有个男人能够好好对待素叶,那么年柏彦相信一定会是纪东岩。一旦他真的遭遇不测,那么纪东岩是他唯一相信的人,相信他能够全心全意对待素叶,相信他会让素叶幸福。

有时候他会觉得,上天让他和素叶相遇,是为了一种惩罚,也许上辈子他和素叶都做错了事,所以在这辈子相处起来才会磨难重重。

从小相遇是个错;

在酒吧相遇是个错;

他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回酒店想是个错;

他出现在联众心理与她重逢是个错;

强制她回精石上班上班是个错;

在千灯镇的决定是个错;

将她带到南非是个错。

可最错的是他对她动了情,这才是错上加错。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经历这一幕,这不是英雄救美逞能的时候,在关系到生与死的大问题上,他只希望素叶能够平平淡淡过一生。

可在南非的时候,当她颤抖着手跟他说,她杀了人,那个时候的她有多么彷徨无助他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个女人,是个没有经历过残忍生死的女人,他却让她见到了人性最险恶的一面。

这也是他刚刚不再给她枪的缘故,他相信的是,一旦素叶今天拿起了枪再伤了人,那么,这辈子都会在她心里留下恐怖的印记。

所以,如果能够拼死一搏换她安全,他宁愿这样。

纪东岩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楞了一下,而后恶狠狠道,“年柏彦,你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顾!”

“轰——”地一声,有声响炸开。

紧跟着有一辆装甲车穿过树林,冲着这边喊,“快上车!”

一群人在抵着前方的雇佣兵,最安全的位置是素叶。

年柏彦扭头冲着素叶喊,“上车!”

“柏彦……”素叶见情况愈发危险,心疼地叫了他一声。

一声惨叫,阿鬼中了枪,紧跟着几人也接二连三中了枪,年柏彦和纪东岩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走,只能跟那些人硬拼。

见她还不走,年柏彦怒了,冲着素叶大吼了一嗓子,“快逃!”

快逃!

快逃……

快逃!!!!

这两个字像是炸弹一样,素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紧跟着,那些不曾有过的记忆就如数复活了。

快逃……

曾经也有个男孩儿跟她说过这句话,小小的他用身体挡住那些大人,冲着她喊道,快逃!

千灯镇!

那条长巷,还有幽幽的青灯,青灯下的那个小男孩儿……

素叶蓦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年柏彦,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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