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谢天谢地,她竟有点害怕了,害怕当他们折回来时素叶已经被蜘蛛吃了。
素叶喉咙有点堵住了,原本已经预备要死的人了,现在突然发生了转机,自然就有了求生的*,她冲着他们说,“你们尽量选择长树枝,日轮花的须子是怕烧的,用火烧日轮花,烟熏蜘蛛,但记住,千万别靠前。”
“你的要求还真多。”方倍蕾虽然嘟囔着,但还是照做。
艾草熏烧的气味很大,方倍蕾和何明准备了不少艾草,他们分工合作,何明用艾草熏蜘蛛,方倍蕾快速地绑艾草,他们又怕艾草没了蜘蛛会反击得更厉害,所以方倍蕾又自告奋勇去采艾草。
蜘蛛果真是怕极了这烟熏火燎的气味,不敢上前,却也不离开,它们就等着艾草烧尽时群起而攻之。
素叶转头看了一眼,好嘛,黑压压的足有二十几只黑*,一旦要是艾草没了,她分分钟就会被蚕食干净。
“喂,你们想过回来的后果吗?”素叶始终被吊在半空,太长时间脚不沾地,她感觉双脚都没知觉了。
何明挥舞着树枝,又赶走了一只打算上前偷袭的蜘蛛,看着像是祭祀供品的素叶,说,“现在我们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别说是你了,现在这些黑蜘蛛怕是已经盯上我和方倍蕾了,所以,再说后悔的话晚了。”
方倍蕾前后跑回来了,里面装的满满的全都是艾草,她的裤腿被树枝刮破了,手臂也有血,看得出采艾草的地方很是艰难。
“这些艾草怎么着都能坚持一晚上了,我们得想办法怎么脱身才行。”
何明想了想,看向素叶,“要不然我们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吧。”
素叶一个激灵,“你想害死我啊?你点了火,的确会烧了日轮花,但这些黑蜘蛛会四处逃窜,说不准会扑上来咬谁一口,那咱们就死定了。”
方倍蕾抬头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刘胡兰不怕死呢,白天的时候多大义凛然啊,现在没胆儿了?”
“是啊是啊,你们都回来了,我还装什么正义使者?当然要想办法逃生了。”素叶难得还有精力跟她斗嘴,“除非你们现在手里有火柱或水柱,能够很快速地击退这些蜘蛛,否则它们必然会报复。”
方倍蕾和何明放弃了这种做法,他们都不是消防员,身上哪有那么先进的设备?
又一只蜘蛛打算进攻,方倍蕾眼尖看到,抓起何明手里的艾草树枝往旁边一移,浓烟熏了过来,那只蜘蛛迅速后退。
可与此同时的,就听见素叶被呛得直咳嗽的声音。
“我说方倍蕾,你是不是想呛死我啊,咳咳……”
方倍蕾赶忙拿来艾草,浓烟过后,再看素叶的脸,被熏成了小黑脸儿。方倍蕾忍不住“噗嗤”一下乐出声。
素叶警觉地看着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方倍蕾忍着笑。
素叶看向何明,“我的脸是不是被熏黑了?”
何明也拼命忍着笑,摆手,“没事没事,你别瞎想。”
可素叶不相信,嚷着,“方倍蕾,你打击报复对吧?”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方倍蕾向天发誓。
素叶狐疑地看着她。
就这样,一个晚上,方倍蕾和何明谁都没敢合眼,艾草不间断地供应,有的黑蜘蛛已经被熏跑了,只剩下几只顽强的,还在死盯着猎物不放。
漫漫长夜,人总有松懈的时候,三人为了防止困意,就开始讲自己以前的事,工作上的,学习上的,他们三人,平日在联众都相互看不上,就算照了面也只是点头示意一下,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却在这里,意外地谈天说地。
方倍蕾刚开始说自己在学校学习有多么优异,然后又说自己如何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进了联众,最后又说到素叶这个空降兵来了之后她所遭受的心理委屈。
素叶跟着他们说说笑笑的,可后来她笑着笑着又哭了。
在生死关头,这样的时刻令人窝心。
见她哭了,方倍蕾也忍不住哭,何明眼眶也红了,最后攥紧了拳头说,“我们都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放弃!”
就这样,一鼓作气熬到了天明。
第一束阳光偏移进林海时,树叶都被染成了金黄,像是金子似的摇晃着视线。
艾草烧了大半,何明和方倍蕾已经疲惫不堪。
“算了,你们还是别管我了。”素叶见又有一批蜘蛛爬了过来,心生绝望。
方倍蕾“呸”了一声,“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管你我们就能走出去了?难道出口就在前面吗?你就这么大点儿能耐是吧?我们还没放弃呢你就先放弃了。”
“食物本来就不多了。”素叶喉咙哽咽。
“管它多不多的,饿极了,我烤蜘蛛吃!”方倍蕾恶狠狠地说。
何明倦怠地点头,“对,还有毒蛇,我就不相信把它们烤熟了还有毒!”
素叶含着泪,破涕而笑。
“没想到我们三个冤家要死在这里了。”
方倍蕾瞪了她一眼,“所以你最好坚持住,别这么快挂了,我跟你做冤家还没做够。”
“还来得及吗?你们看。”素叶朝左边看了看。
方倍蕾和何明同时看过去,黑压压的蜘蛛都候着呢。
“我跟它们拼了!”方倍蕾怒了,在经历了恐惧后怒火会支配一切,她抓起艾草,拼命朝它们挥舞。
素叶居高临下看着方倍蕾,想起之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