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知道年柏彦出差了,出差的前一晚,他搂着她说他会早点回来,她知道他是在跟一些国际银行谈合作的事,还顺便会去南非盯一下钻矿的开发情况,便千叮咛万嘱咐他完事小心,注意安全。其他的事她倒是不怕,只怕他在南非会遇到危险。
不过年柏彦极好的习惯就是,不论他在哪儿,不论再怎么忙,到了晚上总会给她打一通电话报平安,这让她终日惶惶不安的心会多少安然一些。
今天他回国她也是知道的,正是周末,她原本想着去接机,但要要那边已经约好了产检的事,叶渊不在家,她又怕有什么事阮雪曼解决不了,便舍丈夫顾朋友了。
年柏彦发来微信,告诉她他会先回公司处理些事情,尽量早回家。她则给他回复了一个小哭脸,说正在帮着叶渊看老婆,然后就没再收到年柏彦的回复,想来他那边是太忙了。
所以,林要要的话一直盘旋在脑中。
的确,她从没去过年氏,年氏重组的时候她在藏区无法脱身,回京后这也没几天,每天都忙着打理联众的事,虽说她减轻了自己带客户的工作,但做管理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顾及客户,还有在员工内部把一碗水端平。
让她做个心理咨询师很容易,但让她管理家机构,可真是操碎了心,费劲了脑细胞,甚至她觉得不过就是短短几天而已,每天起*一梳头都会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现在她终于明白丁教授的头发为什么那么很少了,以前她以为他是肾虚,现在想来,原来是操心操的。
所以,其实素叶挺想去年氏瞧瞧的,但总是在时间上跟年柏彦对不上。再者,她觉得有点怪,她和他向来都是各忙各的,就算是在精石的时候,她也没说三天两头往他高层办公室里跑,现在,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去年氏,会不会让他误会成查岗啊?
别怪她担心来担心去的。
着实是个案见得多了,心里就嘀咕了。
有多少男客户跑到她这里吐槽被老婆勒得透不过气的案例,这其中不乏有成功人士,每天在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婆就跑到公司来了,大摇大摆不说,还过分地在公司里安插眼线,专门盯着老公每天的行程,哪怕是跟女秘书多说了几句话,回到家也会不得安宁。
她一直迟疑着不去,就是怕年柏彦会误会。
现在不同往日。
以前她去精石,是有职务在身,所以光明正大,精石又不是年柏彦的,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现在,公司是年柏彦的,是公司的大当家,她去了公司,让他的员工看见了该怎么想啊。
迟疑的时候,还是林要要来了句给劲儿的话。
“年氏就好比全新的领域,你老公年柏彦如果是个五六十岁糟陋的老头子也就罢了,但他可是众人眼里的高富帅,全公司上下就没有个女员工了?万一来个迷恋惹点什么事儿怎么办?你去了,就是要证明给那些人看,年柏彦是名草有主的,而且你们还很恩爱。 [
素叶想想,也是有点按捺不住。
其实她想到了叶渊的事,要真是有女的就是主动扑向年柏彦,像是席溪对叶渊那样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的时候,计程车已经停在了年氏楼下了。
她还是卑鄙地来了。
因为是周末,所以金融街这里安静了很多,只有住在附近的人来这边的花园遛弯,偶尔几个,屈指可数。这是寸土寸金之地,工作场所多,但居住的人少。
不同于国贸附近的热闹,以国贸为主的商圈是无昼夜无假期,每一天都是沸沸腾腾的,但金融街这里不同,就像现在,安静地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没有车水马龙的嘈杂,只有略过严肃的静谧。
素叶在楼下站了好久,手机在兜里摆弄了也好久。
想着要不要给年柏彦打个电话,告诉他说她就在楼下,可这个念头始终在心里盘旋,就是无法付诸行动。
要不然,她就悄悄上去看一眼再离开,在不惊扰他的前提下呢?
他一定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进了大厦,她没有门禁卡,第一道门槛就没迈进去。
有值班的警卫,狐疑地瞅着她。
素叶是何等人?虽说有点做贼心虚,但毕竟是心理医生出身,自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她上前,很是淡定地说了句,“麻烦帮我开一下,谢谢。”
警卫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请问您要去哪层?”
这里的公司大多数都是跟金融直接挂钩的,高身价、上市集团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对于一个没有门禁卡还在周末到访的人来说,着实会引起警卫的警觉。
素叶虽没到过年氏,但也从年柏彦口中了解了不少,知道年氏是占据了10-15层的位置,而总裁室是在15层,她清了清嗓子,“去15层,年氏。”
警卫的眉头拧得更紧,“有预约吗?”
“当然。”素叶故意看了一下表,“我是来谈生意的,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跟年氏面谈,你挡着我,知不知道会影响我的生意?”
警卫有点尴尬,可能还在迟疑,但被素叶严肃的神情给镇住了,便不大心甘情愿地为了刷了下卡。她道谢,这便进来了。
可到了电梯旁又无语了。
没有门禁卡,连电梯都进不了。
很显然这是为了保障各公司的安全而设置的电梯,没有上下按键,只有指纹或门禁卡的条码才可以启动电梯。
无奈,她又折回去找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