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三这货还真是上路,没跟咱兜圈子,直率得可爱,有意思。胤祚笑了一下道:“三哥说哪的话,例数本朝重臣、阿哥,唯有三哥能担此重任,小弟是举贤不避亲啊。”
“六弟就别兜圈子了,三哥正烦着呢,按说些许‘生番’不识抬举,撵走就是了,何必顾忌太多,六弟究竟怎个章程就说来给三哥听听罢了。”胤祉苦笑了一下道,这货可是见识过胤祚整人的手段,自知玩不过胤祚,索性直来直去了。
“三哥,但凡能增加国库收入之举,便是利国利民之事对吧?”胤祚笑嘻嘻地问道。
胤祉一脸子迷糊地看着胤祚,实在闹不明白胤祚究竟想说些什么,愣了好一阵子才接着道:“话虽如此,可与化外之民何干?”
“三哥,化外之民也是聚宝盆不是?三哥名下的船队这回可是盈利不菲啊。”胤祚笑道。
“呵呵,托福,托福,全是六弟仗义,哥哥还没好好谢过呢。”一提起这回的海外贸易的收益,胤祉笑得格外的甜。
“那不就结了,从化外之民手里头赚钱不是好得很吗?”胤祚反问道。
胤祉想了想道:“也是,不过若是按那些‘生番’所言,让其在我大清海岛、港**易,这船运不就可节约下来了吧?”
嘿,老三还真是傻得可爱,娘的,老子费那么大的劲就是为了不让这些列强过早地进入中国,你倒好,一张嘴就把国家利益全给卖了,不过嘛,这也怪不得老三,这时代能看得透的除了咱也真没有旁人了。胤祚想了一下道:“三哥,小弟问个事儿:一尺绸缎得多少银子?”
“厄,好像是一两银子吧,这个三哥还真不是太清楚,六弟问这干啥?”胤祉迟疑了一下道。
靠,这货还真是不解民间疾苦的家伙,娘的,整日里就知道舞文弄墨,搞些子狗屁文章。胤祚在心里头鄙视了一下胤祉,脸上却带着笑道:“在产地一尺绸缎是六钱银子,可运到了京师就是一两八钱,若是运到海外,那就是八两整,扣除人工、成本、关税,也有个十六倍的利,若是让那些‘生番’上门来收购,能有这个价吗?”
“哦?”胤祉原本还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被胤祚如此一说立刻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六弟的意思是生意是要做的,不过不能让他们自己来买,是这样的吧?可若是让他们来,咱们来定个高价不成吗?”
小样!这货还真是傻得可爱。若不是要你小子去出面上奏,咱还真懒得跟你废话。胤祚又好气又好笑地反问道:“盐铁向来是国家重利,可自古以来,哪个朝代缺了私盐贩子?盐铁不过是五倍多的利而已,尚且如此,这十六倍的重利之下,能让多少人疯狂,那些‘生番’又为何不去私下收购,要买你十六倍的东西?再者‘生番’原本就不识礼教,若是任由他们进出民间,蛊惑人心,一旦出了事,又该当如何?”
“不错,是这个理儿,六弟之言甚是,不过皇阿玛那儿又该如何回话?”胤祉算是听懂了胤祚话里的意思,又担心胤祚还另有埋伏,接着追问了一句。
嘿,上钩了,咱早就在等你发问了,不过嘛,咱不能急,先逗逗你再说。胤祚心中大乐,脸上却平静得很,淡淡地道:“三哥,这是您的差使,小弟实在不敢献丑。”
胤祚把话搁到这个份上了,逼得胤祉一脸子的尴尬,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六弟这话就不对了,这差使是哥哥的没错,可却是六弟举荐的,莫非六弟打算看哥哥的热闹不成?”
“三哥说哪的话,咱兄弟原就是一体的,三哥既然定要小弟献丑,小弟也只好露个乖了。”笑呵呵地道:“既要跟‘生番’打交道又不能让他们靠近了,不若如此……”胤祉听得连连点头,笑呵呵地道:“六弟大才,哥哥生受了,这便辞了,明儿个上朝时就按六弟说得办。”
康熙三十九年六月十八日,早朝刚开始,一待三呼万岁已毕,三阿哥胤祉率先站了出来,口称:“儿臣有本启奏皇阿玛,前次早朝,儿臣领命议决英格兰使节一事,已有成算:此等‘生番’不识礼教,为防乱我朝纲,儿臣以为不应让其进驻沿海港口,但于海外交易却是不妨,儿臣有本章奏请皇阿玛御览、圣裁。”
侍立在康熙老爷子身侧的司礼太监秦无庸快步走下御台,接过了胤祉高举过头顶的本章,快步走回康熙老爷子的身边,将老三的本章送上,老爷子细细地看了一番,想了一下道:“念。”秦无庸道了声是,将胤祉的本章摊开,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念道:“兹有化外小国英格兰来使面圣,因其不识礼数,不应允其觐见,然我天朝上国却不可因此有失上国体面,赏其金银若干,着其还乡可也,其所奏请在沿海设司一事按律当予以驳回,然念其万里来朝,其情可嘉,当许与之于海外交易,互通有无,方显我上朝宽仁之体面……”
“众爱卿以为如何?各自畅所欲言,朕听着。”一待秦无庸念完胤祉的折子,康熙老爷子很是平和地说道。
胤祉这份折子虽是出于胤祚的授意,但这货文笔好,一篇文章尽显天朝上国的泱泱大气,有理有节又有利,况且也提点到商法中的补充条款为准绳,众大臣一时间还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