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计划倒是可行,只是……”老十四细细地将那份文档看了一番,犹豫了一下道。
“嗯,老十四,你有何忧虑不妨直说好了。一切有朕为你做主。”胤祚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圣上。”老十四恭敬地说道:“头一条便是军衔问题,若是改为军衔制,跟大清祖制……嗯,跟大清祖制怕是有所冲突,臣弟担心那帮子八旗都统们心生不满,海军倒也罢了,若是陆军只怕不好通过;再者依照圣上之意。所有海军军官都必须由军校毕业生来担任,这……”
这个头啊,不就是侵犯到八旗那帮子人选官、选兵地权利了罢,有啥子不好说的。胤祚自然明白老十四未说完地话是什么意思,笑着挥了下手道:“这些事由朕来处理。老十四你只管着手去安排海军部的事便成,至于海军学校嘛,若是可能就再多建一、两所也成,所需教官从山东水师选调好了。所需银两由朕的内库拨给。”
“是,臣弟领旨。”老十四恭敬地磕头领命。
“那就好。”胤祚点了下头道:“朕这份只是草案,具体实施未必一定要照着来,若是有不妥之处,老十四尽管按着实际需要变革便是,朕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好了。你跪安罢,嗯,出宫之前先去太后处请个安,呵呵,太后已经在朕的耳边念叨了多次了,你小子再不去,朕可要挨骂了,去罢。”
“是。臣弟告退。”老十四恭敬地跪下磕了个头。起身退出了养心殿,径自往慈宁宫而去不提。
“高年英。传朕旨意,宣满、汉八旗所有正副都统养心殿觐见。”待得老十四退了出去,胤祚淡淡地吩咐了一声,高年英忙躬身应诺,拟了诏,让胤祚过了目,用罢了玉玺,匆匆向菜市口刑场赶去。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起子八旗都统们一进入养心殿,个个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高声请安不迭——刚才那场大刑可是将这帮子都统们给吓得够呛,虽说他们并未附逆,可暗中勾结允禩还是有的,谁也不清楚此事是不是落到了胤祚的眼中,此时被从刑场叫了回来,个个心中有鬼,人人惶恐不安。
“罢了,都起来罢。”胤祚面无表情地挥了下手,示意众臣平身,一双眼锐利如刀地在这起子都统们身上扫来扫去,良久不发一言,搅得那帮子都统们心慌意乱,人人噤若寒蝉。
“诸位爱卿,今日所见有何感想啊?朕可是好奇地很,都说说吧。”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胤祚淡淡地说了一句。
有何感想?这话问得蹊跷,一起子八旗都统们面面相觑,相互看了看,谁也不敢接口,大殿里地气氛诡异至极。
嗯哼,都不想说?那好啊,咱就点名了。胤祚心中暗笑,脸上却是冷得很,沉着声道:“鄂山,尔是八旗之首,就由你先来说说好了。”
“回皇上话,奴才以为那等乱臣贼子,该杀!杀得好!呵呵,杀得好!”鄂山心中有鬼,一见头一个便点到自个儿,忙出了列,跪倒在地,媚笑着说道。
“哦,是吗?”胤祚轻蔑地笑了一下道:“鄂大人也以为那帮人该杀光了,对吧,嗯?”
“是,是,是,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眼瞅着胤祚地话音不善,鄂山额头上地汗都淌了出来,磕着头道。
“圣明?嘿嘿,朕怎么不觉得自个儿圣明,若是朕真的圣明的话,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小人要背着朕耍阴谋,放冷箭?唔,还有些个奴才说朕是数典忘祖,好战成性,打算换个明君,嗯,连朕在八旗商号的股份都想分了,朕又何尝圣明过?嘿,看样子朕就是个昏君喽。”胤祚脸上带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胤祚的话虽是笑着说,声音也不算大,可听在鄂山的耳朵里,却像是炸雷一般,那些所谓地数典忘祖、好战成性可都是鄂山所说的,就连要分胤祚在八旗商号的股份也是鄂山等人提出来跟老八的交换条件,此时一听胤祚如此说头,鄂山哪能吃得住劲,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可鄂山毕竟是老狐狸,心中虽是怕到了极点,却也不会就此认了下来,装出一副怒气勃发地样子,高声道:“圣上,这等狗奴才是谁,圣上一声令下,奴才定要活剐了此人。”
哟嗬,还挺能装的,奶奶的,不就是凭借着当初跟老八交换条件时没留下物证罢了,嘿,跟咱玩起耍无赖的把戏来了。胤祚眼瞅着鄂山那副德性,心头顿时火起,不过也没就此发作,冷笑了一声道:“鄂大人有心了,朕能有你这等忠心地奴才,朕心里头很是高兴啊。”
“为皇上效力,是奴才应尽的本分,皇上有令,奴才自当效力。”鄂山头上的汗越淌越多,可面上还是堆着笑。
“哦?哈哈哈……”胤祚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鄂山心慌意乱,可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跟老八之间的交易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一时间心虚得连头上的汗都不敢去擦一下。
“嘿嘿,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朕问你,今年四月八日戌时二刻,你在哪?做了些什么事情?说!”胤祚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
“奴才、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不知道啊。”鄂山虽已是心慌不已,可嘴却还是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