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她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苏素雪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个不停,坐立不安地紧盯着傅梓逾,喝了一瓶酒后,她觉得她的脑子是愈发的清醒了起来。
她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带了很明显的憎恨跟厌恶,她不加掩饰自己讨厌那个女人,那个抢了自己最渴求得到男人、却不知道珍惜为何物的女人。
这种女人,三哥应该趁早踢走才是,不应该对她留有余情。
“我把她的避孕药换了,她知道了,她应该原先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我没想到她知道事实后的反应是如此的强烈。”
他低低地呢喃,一脸悲恸的神情,苏素雪的心境也被他腔调里透出的浓浓伤感给大大地感染到了。
“她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三哥,不然她吃什么避孕药。”
苏素雪想要点醒他,可她却忘了此刻的傅梓逾并不清醒。
只是关于施洛遥的事情,还是让他时刻保持着警觉跟警醒。
他并没有一下子就被点醒,而是沉默了下来,他陷入了沉思,恍惚中苏素雪直觉认定他是在想她方才所说的那席话,可她又无法保证他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
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凉薄的嘴唇抿得很紧,似乎在极尽克制自己的情绪,声音掺杂了几许沉沉的抑郁跟压抑,“她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他依旧没有想通透,他对她千般万般的好,掏心掏肺地对她了,她从来都没有领过他的情,对他的态度也都是可有可无的,从来没有表现过半点的在乎。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不爱他,如果她爱他,哪会轻描淡写地说拿掉他们的孩子。
“因为她不爱你。”
苏素雪一语道出了他的心声,她想要揭穿那女人十恶不赦的真面目。
她不喜欢三哥对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牵肠挂肚,她讨厌三哥为那个女人黯然神伤,她讨厌三哥对那个女人无法忘怀,她讨厌三哥爱上了那个女人。
三哥以前是多么洒脱矜贵的男人,她一直都是爱慕着他,跟他告白,他拒绝从来不拖泥带水,也不会去深思他的话有多么的伤人。
然而,此刻,三哥脑海里、心里只容得下那个女人,任何其他人都没了驻足之地。
“她不爱我,哈哈,”傅梓逾的头开始痛了起来,酒精开始发挥了作用,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想事情,这种无法自我控制的感觉让他不喜,就跟那个女人一样跳脱,让他掌控不住,“她不爱我,她不爱我,是啊,她不爱我。”
他低低地呢喃,不断地重复着那几个伤及肺腑的字眼。
他笑了起来,笑得整张俊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他却还在笑,不停地笑。
他周身笼罩在一股悲伤之中,苏素雪也被感染了,她也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为他感到心疼。
他笑起来,比哭起来还来得难看。
“别笑了,三哥,我求求你了。”
她哭着求他,然而他却没有理会。
他是没有流泪,可是他心里的痛楚,难以言喻涌动着,让人感同身受。
其实这样的场景,真应该让施洛遥来看看的,也许她看了就会打消原先的念头,可是苏素雪并不想施洛遥知道三哥为她痛彻心扉。
那个女人,应该早早离开三哥才是,哪怕自己没有机会跟资格陪伴他,她也不想要施洛遥好过,那个女人,居然伤三哥至此,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女人对三哥造成的伤害。
当然,她不否认自己满心的嫉妒,发了疯似地嫉妒那个女人,嫉妒那个女人对三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嫉妒三哥爱她至深。
明明她比那个女人更早认识三哥,更早跟三哥示爱,爱情却没有早晚之分。
傅梓逾没有听到苏素雪撕心裂肺的哀求,他下一刻倒下去了,一头栽倒在地上,苏素雪没想到会这样,她推他,她喊他,他都没有反应,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惊慌不已。
她用力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强忍不安去外头喊人,另外还给段如尘打了个电话。
种种的害怕,让她原本就不强大的内心愈发的混乱,她俨然忘了之前推拒了段如尘的约会,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潜意识里第一个求助的对象总是段如尘。
每每遇到困境的时候,她总是会第一个找段如尘,因为只有他,会不计前嫌、一心一意为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场,稳定她惶恐不安的心态。
段如尘已经睡下了,刚睡下没多久,没想到就接到了雪儿的电话,电话里的雪儿言辞不清,估计是被吓坏了。
他也没有细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劝慰她,“别怕,我就来,等我。”
仓促拿了钱包跟车钥匙,他也顾不上换一身衣服,直接穿着一身睡衣出门了。
段如尘的车速飚得飞快,到青岚会所的途中,一路连闯了七八个红灯,赶到的时候,120还没到。
他行色匆匆地赶到了雪儿所提的那间包厢,这间包厢平日里供他们聚会所用,这是头一次他踏进来看到让他触目惊心的场景。
一向高贵冷峻的傅梓逾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狼狈不堪,他的雪儿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惧,周遭两个青岚会所的经理级人物也面色俱是相当的难看。
“段少。”
那两个经理在看到段如尘的时候,蓦然松了一口气,他们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