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对外放十多年的老二傅皓涛和老三傅柏文两人有着很深的愧疚,因此,在得了这个消息后,她就立刻指使于姨娘安排二房和三房两家人回京后的一切应备之物,甚至还每日亲自到买下来的那座价值十五万两白银的院子里转转,看看是否有什么地方安排得不太合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做得再好的人都难免会被挑刺,更何况于姨娘家世很差,并没有像一般的大家闺秀系统地学习过管家,而傅府也只是仗着傅修贤娶了安阳郡主,攀上了左相府而顺势进入了盛京的贵族圈。这十多年来,虽尚书府一众人均竭力学习那些名门望族的作派,但却只学了一个表层,甚至还东学一点西学一点而给人予一种四不象的感觉,每每令那些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在谈起尚书府时都窃笑不已。
换了往常,傅老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一点。可如今心怀愧疚的傅老夫人恨里的珍稀物品搬空,全部摆放到那个买下来的院子里,因此,傅老夫人也就正式和于姨娘对上了。只因在于姨娘的想里的物品都是属于她的,而傅老夫人如此想法,就是那抢夺的强盗!
当然,于姨娘也是一个聪明的,每每在傅老夫人借机指责,明讽暗刺时,她都会佯装没有听出傅老夫人的话外之意,温言软语的劝说,找出各种藉口让傅老夫人收回那些念头。也因此,忙碌的于姨娘不得不将每月一次的对尚书府名下店铺的盘查工作再往后拖延。
直到这日,在一切事物都准备得很妥贴,并且得知二房和三房即将于十日后抵达盛京的确切消息后,于姨娘长舒了口气,让人将那些掌柜唤到了大厅。
至于二房和三房为何又再次耽误了行程,距离预定时间再次拖延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十五家店铺掌柜一字排开,恭敬地递上当月利润表,然后全部低垂着头,静静地凝视着地面,仿佛那普通之至的青砖地板上面突然生出了一朵花似的。
于姨娘疑惑地打量了众人一眼,她和这些人打了十五年的交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没有哪次,这些人竟然像今日这般恭敬!
于姨娘的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压下了到嘴的话,随意拿起一本帐薄翻看起来。可是,这是什么?
于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数字,她手里的这份是绸缎店的帐薄,往常每个月至少能赚一万两白银,可,此刻,帐薄上面竟然出现了赤字?而且这数字还不小,竟然足足有三万!
“啪!”于姨娘将帐薄丢到一旁,胸口起伏不定,毫不犹豫地将其它的几本帐薄也翻开,看着上面一溜的赤字,于姨娘的脸色变得愈发地惨白起来,眼眸里也慢慢充满惊慌、害怕和担忧等情绪,只因帐薄上面的赤字加起来整整有二十万两!
末了,浓浓的怒气涌上头顶,于姨娘将桌上所有的帐薄全部扫落在地上,怒视十五个掌柜,声音尖锐刺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将这些店铺交给你们,不求你们为我赚多少钱,但也不能亏这么多!亏你们还是有几十年经验的老掌柜,连我这个外行都不如,明知店铺出了这么大的差子,也不知道立刻到尚书府里来向我汇报!合着你们都以为这些损失不算损失,还是说尚书府家大业大,这些银两只是羊身上的一根毛般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