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晏气得脸色发白,却半晌吐不出一口字来。因为心中的极度恐惧,他整张脸都微微扭曲变形了起来,呈现出一副异于常人的死灰之色,一双惊恐不已的视线不断在纳兰修与云歌身上来回的打量,身子不住地向后瑟缩而去。“不……不要啊……”
纳兰修冷冷道:“花容,动手吧。”
“是,王爷!”花容点头应声,飞身而起,便闪至李寻晏面前,一下便将他从地上拎起,袖口探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来,唇角勾勒起森寒的弧度。李寻晏是彻底的吓坏了,即便如何挣扎,却也挣不开花容的钳制。
眼见着花容手中锋利的匕首向他的手斩去,李寻晏一个激灵,双腿越发剧烈地在颤抖,紧接着,裤子中央竟湿了一大片,滴滴落落的往下淌着微黄的水渍。
花容嫌恶地皱了皱眉,这个男人,真是没骨气,这样竟就吓得尿裤子,没出息!他紧握匕首,手起刀落,速度之快手法之精准,没人望见花容如何出的手,只听见李寻晏一声极为尖锐的惨叫声,一只手便斜斜地飞了出去,血溅三尺。花容又扬起手中的断臂,只听一声血肉分离的声音,又是一只手落地。
李寻晏痛得龇牙咧嘴,叫声无不凄厉。花容又一掌握住了他的脸,一把捏住了他的口舌,另一手屈指勾爪,愣生生将他的舌头也连根拔了去。李寻晏痛苦得浑身一阵抽搐,花容的手法狠厉而不拖泥带水,舌头齐根而断,剧烈的痛楚袭来,李寻晏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来!
舌根断去的痛楚并非常人能够想象,甚至能够令人痛得失去理智,舌根断去,鲜血不断,李寻晏连枪了好几口,血腥气入喉,他满面痛楚的在地上翻滚不止,瞠大了双目竟生生得被口中汩汩溢出的血呛死了过去。
极尽残忍的手段,令街边的百姓无不头皮发麻。西凉鬼王的名声当真不负传闻,如此残忍而折磨人的手段,也只有纳兰修才做得出来!
云歌见此,不由得面色一怔。这人该不会就这么死了?
花自清见此,不由得半嗔怪半轻笑道:“花容,只是让你削他一双手跟一只舌头,没让你要他的命呀!”
花容笑眯眯地转过头,一脸无辜地对花自清道:“花容是只削了他的一双手跟舌头呀,也没要他的命。他命数如此,也怨不得人。况且,是他要云歌小姐的性命在先,这等心肠歹毒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花自清赞许地点了点头。“嗯!这个小子,竟敢要当街打杀了云歌小姐,一点儿情面都不留,显然是不将瑜亲王府放在眼中了!如今死了,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花容轻描淡写道:“奴才下手还算轻了,若是以奴才的性子,这人死得还要痛苦呢!”
“这人活该!慕容相府也是李府得罪的起的?况且,云歌小姐已是皇上钦定的王妃,身份尊贵,伤了一根汗毛,皇上定要拿李府问罪!打杀了他,也算是个皇上一个交代!”
云歌眯了眯眼,这两个姓花的当真不愧是瑜亲王府出身的人,心肠歹毒,这一番话竟从两个人轻描淡写地说出,再一看两个人各是云淡风轻的神色,想来都是杀人如麻的人物。
纳兰修不再看李寻晏,似乎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似的,转眸扫了一眼被孟府一帮残兵围护在一边的孟常怀。孟常怀如今渐渐清醒了过来,然而他睁开眼睛便望见一片混乱至极的场面,血溅满地,而李寻晏则倒在血泊中,满脸是血,一动不动,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充愣了住,打了个寒颤,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神智混沌之际,却一见不远处停着的一架玉撵,细细一看,竟是瑜亲王府的!
孟常怀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后瑟缩,仿佛眼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是从炼狱而来的厉鬼。
即便他没少在人后嘲弄这个废物鬼王,然而若是叫他当着纳兰修的面将以往那些话重复一遍,他一句都不敢。皇室之中,唯数纳兰修手段最是狠辣,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若是得罪了他,无疑是得罪了阎王,敢招惹他,一只脚都跨进了地狱门了!
花容循着纳兰修的视线,也向孟常怀看了一眼,一双眼神凝聚起蓄势待发的锋芒。“王爷,这个男人该如何处置?”
纳兰修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一张原本俊美无匹的脸上伤痕狰狞,被面具遮掩,然而却难以掩盖那浑身上下的戾气,以及那一双夺人心魄的妖异眼神。孟常怀对上了他阴冷至极的视线,悲愤的眸子染上几分恐惧,再一见地上的断手断腿,不禁吓了一大跳,哪还有那个胆子开口,只转眸恨恨地扫向了云歌。
花容见此,眸子一沉,便向他走去几步,手中匕首绽出冷冽的寒光。孟常怀见此,惊得面色煞白,再望一眼倒在一边不知死活的李寻晏,很快便理清了前因后果,这一切只怕是瑜亲王府的人动的手。他与李寻晏当街截杀慕容云歌,让纳兰修撞见正着,还不知要如何收拾他呢!他见花容步步逼近,生怕自己也落得李寻晏的下场,转过身便想逃上马车,却忘了腿上有伤,一个趔趄撞上了车辕,白眼一翻,竟又是晕了过去——眼下这个境况,吓也要吓晕了。
花容见此,蓦然促步,冷嗤一声。“孬种!”
“王爷,要不要也削了他的一双手?”花自清问道。
纳兰修闻言,视线却淡淡地落在了云歌身上,剑眉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