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论凤倾仅次于他的实力,单是一个纳兰修,他便捉摸不透这人的身手底子,看来今日这人,他是带不走了。
然而他先前派遣了那么多手下,却总是因为许多牵绊无法将她这个人带回,如今这个人就在他面前,若是带不走,他心里自然不甘心。
“今日莫说是你要带人走,即便是你想离去,也并非是一件轻易的事。”纳兰修轻轻地抬手,大堂内密布的红衣暗卫便将包围圈拢得更紧,大门口更是被堵得密不透风,即便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飞走。
他就不信,这样的围堵任凭是神仙也插翅难飞,除非这人有穿墙之术亦或者是遁地术,不然再厉害,也实在难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凤倾却是知晓隐修的身份的,心中亦有些担忧。这个男人并非是神仙,然而即便是她在阴阳宫中那么多年,却也仍旧摸不透他的底子。他究竟有多厉害,似乎没人说得清楚。然而在阴阳宫之中,他虽不过是个少宫主,论地位,论威望,不及宫主,然而所有人却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在阴阳宫里,他似乎才是真正的主子,手中也握有阴阳宫最大的权利。
在她印象中,但凡是落入他手中的人,无论是对手还是犯过错的属下,下场总是凄惨无比,他向来都是局面的主宰者,何曾落入过别人的手中?只因为在阴阳宫之中,他的心思最是缜密,根本不会容许有丝毫的错处,也根本绝不容许自己处于被动的境地。
眼下的局面尽管看似他身处危险,被步步包围,然而单看他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根本未将眼前的场面放入眼中,好似事态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因此凤倾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这个男人,总是出其不意,但凡有一丝疏漏,便会被反客为主。
纳兰修尽管不知他身份,然而却也是深知这个人的厉害,因为从凤倾紧张的神色中看出,这个男人并非是寻常角色。凤倾跟在他身边多年,他从未遇见过有一个人能够令凤倾这般紧张而不敢丝毫大意。
想来这个男人,手段着实狠辣,是个狠角色。
隐修缓缓地转过脸去,望向慕容云歌,眸中一瞬划过一丝不甘,紧接着又向着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缓缓地伸出手,摊开了掌心。“过来,到我身边来。”
“什么意思?”云歌显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味。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对于她而言是个危险至极的人物,然而她却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甚至她恍惚地感知到,但凡对她的话语还是脸色之中,竟都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这一份温柔也不像是刻意伪装迷惑。
此刻,在她心中满腹疑团,眼前这个少年拥有着一张与她过分相似的容颜,她也深信这世间万千变化,定然会有巧合,然而她越是细细盯着看他的容颜,便越发觉得这并非是简单的巧合!这个男人无论是轮廓还是眉眼都仿佛与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隐修微微侧了侧脑袋,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完全忽略身后凤倾抵在他背心的袖剑,以及大堂里团团包围住了他的那些剑拔弩张的氛围。他又微微地向着她走近了一步,眼中的柔情就好似是一个兄长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般。
云歌怔了怔,然而就在她充愣之际,却只听隐修低沉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话音刚落,云歌便惊了住,错愕地瞪大了双眸望着他,显然一时没反应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反应,却也在情理之中。
纳兰修闻言,也不由得眉心一皱,身后的凤倾也是面色一变,脸上划过一丝怀疑与惊疑,一双美眸缓缓地眯起。
隐修低低一笑,唇角勾弄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清冷地反问她:“难道你当真以为,你是慕容相府的唯一嫡女?”
“你是谁?”云歌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十分讨厌这种感觉。这个男人手中似乎掌握着她最想要了解的机密,然而奈何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关子,显然是有着什么目的。
她也曾怀疑过,慕容云歌既然是慕容相府唯一嫡女,自然是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着,即便是连舞剑都不曾习过。听闻从前的慕容云歌一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即便是寻常人的佩剑都未必握的起来。然而就是这样一具弱不禁风的身子,却能够在几日之间练就天阙八重的功力。
她前一世虽是习百家武学之长,融合了自己的一套套路,然而正是因为习过古武,因为她这才更是了解这等出神入化功力,根本并非一日之计便能练成。若非是从小一板一眼地刻苦练习,想要一夜之间达到这般功力境界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比登天都难。
这等功力,唯有从小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才能一层一层往上练就,就像是金字塔一般,只有扎实的功底,才能一层层往上突破,若是功底不够坚实,若是一个不谨慎,便会全部倾塌,功亏一篑。
若不是从小苦练,那只有一种可能,然而却也是非常渺茫的可能。那便是这个慕容云歌被传输了哪位高人倾尽一生的功力,
慕容云歌的身上有太多谜团,根本不知从何解起。她有过很多怀疑,怀疑最多的是,便是在慕容云歌年幼时,被高人传了一身功力。然而无奈慕容云歌身体矜弱,根本没有习武天分,身子稚嫩,根本不能承受这般高强的内功心法,因此这才被人封印住了穴位与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