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是哪里的话呢?小姐在奴婢心中就是仙子呀!”顿了顿,红玉一边为她认真梳理着发梢,一边感叹道,“小姐,您知道吗?男人为女人绾发,可是有很深层的意思在里头呢。在所有女人的心中,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那便是憧憬着能有个最心爱的男人,天天为自己绾发,一辈子厮守到老,白首永不离!”
慕容云歌不禁一怔,这句话无疑是在她冷漠的心间荡起层层涟漪。
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不曾有过任何动心,不是说她铁石心肠不会动心,而是她不能!动心,便意味着对一个人完完全全地卸下心防,便意味着或是背叛,或是猜忌,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对谁用情至深!
其实在她心底深处,又何尝不渴望拥有一个归宿?有一个深爱着自己,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为她绾发,执手到老,平平安安地厮守一生?她这一生都无所欲求,不求荣华富贵,更不求权势,但求有一个能够一起白头的男子,即便是浪迹天涯,一生漂泊,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如今她重获新生,抛开那些沉重的枷锁,她如今是慕容云歌,不再是从前寄居在黑夜中伺机而动的佣兵凌薇,那个冷清淡漠的杀手早已消失了。
至少,她不必再背负那些沉重的包袱,残喘度日。然而对于感情的事,她仍旧不敢对谁卸下心防!
红玉察言观色,蓦地,小声地道:“小姐啊……奴婢倒觉得,小姐与容卿公子挺般配的!”
云歌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地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我已经被赐婚给了瑜王爷。”
话音刚落,红玉的小脸登时惨白无色。“……瑜王爷!?”
不知为何,一提起这个名讳,她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惧与恐慌的害怕,云歌看着着她默了一默,见她一脸惊怕的模样倒有些疑惑,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似乎很怕他?”
“怕呀,当然怕了!这个瑜小王爷,名声可不怎么好呢?”红玉提起他,似乎有些心有余悸。
慕容云歌忽然来了兴致,问她道:“怎么个不好?”
“奴婢……奴婢不敢乱说!只是奴婢经常听到这个瑜小王爷的传闻!这个瑜小王爷,自出生起宠冠皇室,很受景元帝的宠爱!他的母妃容貌倾城,而他不但继承了母妃的姿容,更是拥有得天独厚的武学天赋,才华惊世呢!然而后来不知怎么的,自从那变故之后,瑜小王爷就变了,在皇室里是出了名的纨绔恶劣,恃宠而骄。”
“奴婢还听说,瑜王身边有一极为得宠的宠姬,名叫凤倾。传闻她的美貌妖邪无双,美得颠倒众生,然而却是个蛇蝎心肠,手段极其阴毒的主儿。她的狠甚至比之瑜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京城的人都传她是个妖女!奴婢早前听说,她极善蛊惑之术,天生狐媚象,狐狸精转世,将这京城的豪门贵族迷得神魂颠倒。瑜小王爷对她极尽一切宠爱。然而因为出身卑微,所以她在瑜亲王府没什么名分的,更没有被册封为妃,甚至连妾室都不算的!然而虽然如此,她却是占尽了瑜小王爷所有的宠爱,地位无人能及,王府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凤美人’。”
“凤美人?”云歌眉梢轻佻,语调散漫地道,“听你这么描述,我倒对这个凤美人挺感兴趣的!”
“小姐说哪里的话呀!这个凤美人听说心肠可歹毒着呢!她容貌艳丽,却至今未封妃位,瑜王爷虽宠她,可却没给她什么名分。只是可惜了……以小姐的身份,如何能嫁给这样一个瑜王爷呢?听说啊,这个瑜王年幼时因为那场深宫大火,容貌俱毁,双腿落得残疾从此行动不便,当真是个废物了!”
“世人不都这么传么?破鞋陪废物,天下绝配!”慕容云歌不禁调侃道。
“小姐!怎么你也拿着话说笑了!您哪里是破鞋了?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自己!”
慕容云歌笑了笑,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她心里清楚,外边的那些流言蜚语,恶意的诋毁,她全然不会放在心上。这就好比一群狗对你叫唤,难不成还要咬回去?
她不必同那些愚昧无知的人计较。
红玉见她静默,挑了挑眉,也不再说话,手上的动作轻柔而细致,很快,云歌的一头青丝便在她手中化作一个美丽的随云髻,望向镜中那张温婉的容颜,不禁暗暗感叹,人美,便无须太多装饰,衬着什么样的发髻都好看!
红玉又连忙重打了份洗漱水来伺候她洗脸,又为她端来了药碗,说道:“小姐,这是药汤,您快趁热喝了吧!您的寒症还没痊愈,可不要落了病根。”
“嗯!”慕容云歌却从她手中接过了药碗,抿了一口,登时苦涩的味道令人皱眉!红玉见此又将一小碟子蜜饯推到了她手边,云歌立即拈起两粒蜜饯含入口中,她紧皱的眉心这才松平下来。
“这药……太苦了!”
红玉赶紧劝道:“可是小姐,药自然是苦的,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苦也得喝呀!”
“嗯。”云歌仍是一脸苦大仇深。
红玉愣愣地点了点头,便站在了一边,望着她不仅看出了神,忽然道:“小姐,这样真好!”
“嗯?”云歌没懂她的意思。
“小姐,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好!从前您总是闷闷不乐,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整日唉声叹气,脸上总挂着哀愁,然而如今您却同从前不一样了!奴婢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小姐这么美,又这么善良温柔,定是能够寻一个比太子好过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