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走了出去,七王府外的地儿很是空旷,还得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右拐才是街道。
冬天的夜晚来得较早,此时已让人觉得几分阴暗,前方有马蹄声声响起,似是赶路,带着几分急迫。
苏流年朝着前方望去,果然瞧见一匹骏马飞扬,马背上明显是个男子,一身黑袍,发丝如墨随风扬起。
不见那人五官,可是那身形.......
苏流年的心一窒,只觉得一下子疼得厉害,连同鼻子也几分酸涩,目光一片朦胧,似乎有滚烫的泪水就这么冒了出来。
可唇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到最后浮起一夺绚丽的笑靥。
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觉得腰身一紧,脚下一空。
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被捞上了马背,腰间环着一只有力的手臂,背贴靠着的是一堵温热的胸膛,那心跳强而有力。
还有那熟悉的桃花香!
“驾——”
骏马飞扬,寒风冷冽,可她的心怎么就突然如此温暖呢?
“年年......”
一声含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苏流年笑出了声音,连同泪水一并流下,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冷。
腰上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镶嵌于胸.膛之内,花容墨笙低头嗅着属于她的气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也算是圆满了。
马蹄有力地飞扬,大半个时辰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昏暗,两人坐在马背上,花容墨笙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笑出了声,愉悦的,开怀的。
苏流年侧过了脸,目光也因他的笑声染上了笑意,她鲜少见他笑得这么开怀。
冰凉的薄唇亲吻了着他的脸,苏流年眉目染笑问道,“强抢良家妇女,你该当何罪?”
“以身相许行不行?”花容墨笙笑着反问。
苏流年闻言一笑,“这么嘛.......勉强应了!”
高大的骏马上,有他在苏流年也怕摔下,匀称的长腿一跨,横坐在马背处,双手环在他的腰上。
天色虽是昏暗,却也足够将他的面容看个清楚。
依旧眉目如画,风华无双,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脸色也好了许多。
她轻声一叹,“你还活着,真好!”
花容墨笙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
“傻瓜,我岂会那么早死?只是醒来之后不见你,那真比死了还要难受,对不起,我昏睡的时候,师父与画珧那么对待你,真的对不起!过些日子我带你回去,你尽情地欺负他们就是,有什么事情我都给你撑着腰!”
“没什么,只要你醒来就好!”
苏流年笑着,用脸去蹭对方的脸,“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回来,伤势好得怎么样了?别一路上把伤口颠裂了。”
“这还早?我只恨不得醒来之后所见的就是你!”
花容墨笙松开了手里的缰绳,马儿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思,就这么力在原地,偶尔低头啃上几口已经发黄的草儿。
他的双手将她紧紧抱着,细细地看她的眉目,淡淡暖意的手轻轻地擦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我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你,而你也不许再把我一人丢在那地方了,知道吗?其实你只要厚着脸皮住下来,师父与画珧也拿你没办法,师父说过只要你离开他才肯让我醒来,这话你也信?傻瓜!师父待我如亲生儿子,我躺着的时候他很是难过。”
“可是......一开始他没说要医治你呀!”
苏流年撇了撇唇,但见他已经回来,心里的喜悦还是笔墨所描绘不了的。
“一开始师父给我喝了些药,毕竟续心脉并非小事,怕我撑不过去,所以先养了我几日,傻瓜!不过都过去了,师父跟画珧你也不用担心,还有我在呢!”
花容墨笙笑着,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问道,“刚已经不早了,你独自想去哪儿?”
“吃馄饨。”
苏流年一笑,双手抱在他的肩处,也往他的脸上啃了一口。
原来她被师父给算计了,但见还给她一个鲜活的花容墨笙,她苏流年也不是个喜欢小肚鸡肠的人,便也不与他一般见识。
“好!我们去吃馄饨!”
重新拉起缰绳,花容墨笙一手抱着她,苏流年依旧侧坐,双手环于他的腰间,顺势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
冷冽的寒风于她来说,仿佛不存在,惟有那淡淡的暖意,与桃花的芬芳。
那胸口的位置除了桃花的芬芳,还有一股药香。
那个位置曾被扎了一个窟窿,苏流年也没敢太用力去碰着,就怕碰疼了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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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一场独自一人的馄饨,没想到竟然是两人的馄饨。
晚上的风很冷,又有下雪的征兆,来吃馄饨的人并不多,点了两大碗。
小二很快就把馄饨端上,两碗皆是足够的分量,上面还飘着绿外的好看。
热气腾腾之间,两人隔着那烟雾对望,眼里皆是笑意。
“你伤势怎么样了?”苏流年问。
从离开连云岛到现在也近四个月了,不晓得他的伤势已是如何。
“已经无碍,师父医术高明,加上一路上我也带齐了药物,伤口已经愈合,你无须担忧,知道吗?”
说着他从宽大的袖子内拿出一物,苏流年一看正是当时离开之前,她放在他手里的紫惊天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