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看不见他要吃人的眼神儿,颜色擅长扮猪吃老虎,何况有小圆子在,才不怕他。
此刻,她的心被这个小宝贝给彻底收服了,爱不释手啊,各种的爱不释手,一步都舍不得挪开,摸着小宝,脑子里想着自己那夭折的孩子。
没哭,一直在笑。
但心却是酸的。
哪知道,钱老二真炸毛了,瞧得心头那个火起啊!
“好了好了,别弄他了,我儿子要睡觉。”
元素无语凝噎。
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霸道这辈子都改不了的,别人的喜怒,一概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他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心底的人。
可偏偏颜色是个不懂得查言观色的,仗着元素在,更是对这只纸老虎毫不畏惧,“哥哥,我不过就是摸摸,你急个啥啊?肉做的宝宝,能摸坏么?”
“摸个没完了?喜欢自个儿生去!”
这句话,把颜色打了个措手不及,缩回手,讪讪地坐直了身子,走到元素床边儿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找个借口就溜了。
这一下,元素不高兴了,心疼颜色了。
觉得这男人说话嘴真是太臭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颜色为孩子流产的事儿耿耿于怀,他却硬是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越想,她那脸色就越加难看!
替小宝儿掖好被角儿,钱老二坐到她床边儿,也不管她脸上的阴晴圆缺,笑眯眯地轻唤:
“妞儿……”
鼻腔里冷哼了一声,元素没好气地回答:
“明知道她难过,你还这么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没曾想,钱老二压根儿没为自己辩解,索性直接承认了。
闻听此言,元素那小脸都气得抽条儿了,变得愈加难看,磨牙霍霍地瞪着眼前笑嘻嘻的男人,要不是身子不爽利,估摸着她得咬他的肉吃。
颜色是她姐妹儿,有过命的交情,他怎么能这么伤害她?
瞪他,各种瞪,各种不理解。
看在眼里,钱老二自然明白他妞儿轴上了,无奈地执起她的手,不理会她的埋怨,徐徐说道。
“妞儿,亏你还是她姐妹儿,你难道不清楚,逃避永远不是解除问题的办法么?老子是粗人,感情的事也不懂,我只知道,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他俩这样儿,一辈子都整不明白,懂不?”
元素心下一窒,难不成误会他了?
可,这席话真靠谱啊。
靠谱得简直不敢相信是钱傲说的,想不到他感情神经粗糙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如此睿智的心,好多人不明白的道理,二爷都整得明明白白。
见她一惊一乍的小眼神儿,钱老二笑了。
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举个例子啊,比如咱俩,不管发生什么事,老子只有一个宗旨,绝对不能放你离开,有什么事儿,立马得说明白,这就避免了疑心生暗鬼,越是不讲,彼此猜忌,越是纠结,这不是自找罪受么?她和疯子俩整得那烂摊子,完全是傻逼干的事儿。”
他说的是实话。
他媳妇儿要跑,他就逮回来,不管她乐不乐意,反正拽自个儿手里暖和。其它的事儿,都不在他考虑之例,哪来那么多磨磨叽叽的拉锯战?
这,就是钱傲的思维。
眼眶润润的,元素觉得二爷是真相帝。
如果徐丰和颜色都像他这般想,这中间哪能发生那么多的事儿?
直到现在,元素才发现,钱傲哪里是不懂爱,他的爱情理论完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化臻至境,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敛去了眼底的酸涩,元素将头往他的手臂靠了靠。
暖暖的,心里踏实无比。
……二爷分割线……
话说这头,钱仲尧送完程菲儿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气氛怪异得吓人。
按平日的作息,父母肯定在午休,可这会儿,两口子正在屋子里干仗呢,他爸铁青着脸难看之极,他妈抹着眼泪儿,正默默地收拾着行礼。
“爸,妈,你们这样干嘛呢?”
“儿子,你昨晚上哪去了?”瞧到心肝宝贝的儿子回来了,朱彦激动不已,停下了手中的事,急切地问。
目光微闪,钱老二随口说道,“在战友家,多喝了几口。”
吸着鼻子,抹着眼泪,朱彦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哽咽着说:“儿子,你也大了,以后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妈,妈,以后怕是没法儿照顾你了,呜……”
说着,又哭出了声来。
“贱人,闭上你的嘴,嚎什么丧呢?大过节的。”
钱老大明显不耐的神色,刺疼了朱彦的眼睛,他完全没有因为她的伤心而改变一点点态度。
虽然无爱,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受到老公这样的对待。
看向父亲,再看向母亲,钱仲尧揉着太阳穴,顿感无奈:“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呢?一大把年纪了,都不能消停点么?”
瞪了他一眼,钱老大轻哼一声,张口就想训斥,可看到儿子明显憔悴不堪的脸色,叹了口气儿,转换了话题:
“仲尧,我跟你妈说好了,准备协议离婚,告诉你一声,你有个思想准备。不过,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都是大人了……”
“什么?!”
完全始料未及,钱仲尧诧异地望向父母,可瞧着父亲的严肃和母亲的哭泣,就明白这事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