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哈……”一听萧畏这明摆着便是不肯依令行事的话语,雷虎不单不气恼,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萧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万分狐疑地看着雷虎,压根儿就不明白雷虎为何笑得如此之畅快。
“嘿嘿,还真被王爷料准了,小畏果然是如此说法!”雷虎大笑了一番之后,伸手从怀中再次取出了枚锦囊,一抖手,丢到了萧畏的怀中。
这枚锦囊与先前那枚并甚不同之处,内里同样是枚蜡丸,只是蜡丸里的字条却宽大了不老少,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足足百余言之多,字小且密,着实不易看得清楚,饶是萧畏眼神好使,也足足看了老半天,这才算是搞明白内里到底写的都是些啥,然则看明白归看明白,萧畏不单没就此松上口气,反倒更头疼上了几分,默默地寻思了良久,却始终不曾出言表态,而雷虎也不着急,只是笑呵呵地端坐着,一派事不关己之状。
战还是不战?萧畏着实难以下个决断,虽说密信里老爷子交待得很清楚了,这场战打不打由萧畏说了算,问题是萧畏自个儿心中实甚成算,又如何敢下这个决心,万一要是有个闪失,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就作战计划本身而言,着实谈不上有多严谨,真儿个地按计划行事,胜败实是难料,当然了,从大局的角度出发,败也未尝不能败,左右论是大理骑军还是神骑营都不是己方之嫡系,能跟吐蕃军同归于尽那就最好不过了的,老爷子信里头虽没明着说,可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儿,然则这等可能『性』算起来其实并不大,问题的关键在于雷虎能不能牢牢地把握住这两支骑军的军权,万一要是临阵出『乱』子,最终倒霉的恐怕只能是萧畏手下的这拨步兵,而这正是萧畏所不能承受之重!
“殿下,酒宴已齐备,请殿下明示。”
就在萧畏沉思之际,王志从房门外行了进来,诧异地看了看默默不语的萧、雷二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疾步走到了萧畏的身边,低声地禀报道。
“嗯。”萧畏抬起了头来,漠然地看了王志一眼,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人却端坐着不动,王志不明所以之下,自是不敢再多言,可见萧畏没下令开宴,却又不好就此退出,只得束手退到了一旁。
“雷叔,此战要打也成,只是小侄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援兵午时不至,小侄只能弃城而走,倘若有失,还请雷叔莫怪!”萧畏没去理会尴尬地站在一旁的王志,低头想了良久之后,终于抬起了头来,长出了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好,就是这话!”萧畏话音刚落,雷虎便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挺身,站了起来,煞是豪爽地应承了下来,而后亲昵地拍了拍萧畏的肩头,笑呵呵地开口道:“走,喝酒去,今日某家当与小畏好生痛饮上一回!”
“好,小侄自当奉陪到底!”既已下了决断,萧畏也就不再去多想,哈哈一笑,站起了身来,陪着雷虎一道向前院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