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年却惊出一身的冷汗,“父亲……这绝无可能……”
太子妃?!
最不可能的,却又是最最有可能的答案……
太子妃?!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再往下,白永年甚至不敢往下想。“金家不怕天子一怒?欺君之罪,再加上海棠的命格,岂容他们胡闹……”满门抄斩自轻的,诛连九族也未必熄灭天子怒火。
“他金景文宠妾灭妻,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更何况苗氏居心叵测也不是一、两日了……”
最不可能的。却又是最最有可能的答案……
唯有如此太子妃多年来令人不解之处都迎刃而解,也只有如此,才能说通她对白府多年来的置之不理,以及她对苗氏异乎平常的亲热……
“那接下来……”无意之中窥见冰山一角,白永年有些乱了手脚。
“不要声张,先打探一、二,有机会把尼姑请回来……”事实为何,白书轩想一探究竟。想到薄命的小妹、渐衰弱的白家,他心中一阵阵的纠痛。“年儿,为了白家。为了你姑姑。这件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白永年平素虽有些放荡不羁。却也知道孰重孰轻。“儿子记下了!”
“回头让白福去帮你,”白福在白家做了近三十年的管家,不只管家本领强,身上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白永年去寻白福暂且不提。白书轩坐在书房里,眼睛盯着画,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遥想当初白家鼎盛时是何等的光景,到如今竟让一个贱妾欺负到这般田地。若事实真如他所料想,只怕他可怜的外甥女的遭遇……
他不敢多做联想,以苗氏恶毒的心肠,她能活到今时今日,实在是福大、命大。
当年她俩过府团聚的情景犹在眼前,如今母女俩却委屈到这般田地。叫他这个做兄长、舅舅的情何以堪?
愈想愈觉着胸口憋闷,白书轩拍抚胸口暗自劝解自已。也许这世上就有这相似之人,也许太子妃就是妹子的骨血,只不过相貌随了生父……
可是他心头的疑云却越积越多,太子妃与金家的种种行为。细细味评,便越觉着象是他猜测的有力佐证。
一时到金家庶女贱妾谋害正室嫡女,霸占海棠女世代传下来的美名和积累下的嫁妆,白书轩只觉着肺都快气炸了。
若不幸被他言中,他白书轩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定要与金家、苗家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能让那低贱之人污蔑了海棠女的盛名!
不觉他手握成拳,可想到白家老老小小一大家子,看来一切还得细细谋划。若打听出些眉目,应尽快安排他们离京,他也好放开手脚……
他这里暗自谋划,白永年第二日便带着白福去往静月庵,才来到山脚下,便看到停在山下众多的马车。二人下马,走进建在官道旁一间简陋的茶馆。
“二位客官里面请!”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引二人坐下,“二位来点什么?大碗茶、还是热馒头?小店简陋……”
“那就来两碗茶!”白永年笑着打量茶馆,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看打扮应该是赶马车的车夫。“从前出城逛,未曾记得这里还有茶馆。”
“看来这位公子有段日子没出城了,自打静月庵的香火灵验之后,这城内夫人、小姐,还有那些求子、求孙心切的媳妇、婆子就赶着往静月庵跑。”老者笑着奉茶,“我便与我家老婆子建了这茶馆,与人方便,又能赚两儿。”
“静月庵的香火真得那么灵验?”白永年满脸兴味盎然的打听着,眼角扫了一眼白福,白福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谢公子赏了!”老者笑mī_mī得将银子揣好,“静月庵的香火这所以被传得神乎其神,只因太子妃在庵里进过香后,回去便有了身孕……”
老者讲得畅快,白永年也是一副所津津有味的模样,心里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老婆子从后厨走出来,给旁边的车夫端来一盘馒头,见白永年的打扮,眼露不屑。“急着上静月庵的,可不只是女子,这男人也急巴巴的往山上爬!特别是那些个读书人,真不知道他们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分明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永年和白福均是一怔,“此话怎讲?”
“老婆子又胡说个甚?”老者急得满脸通红,方才接着赏银,若是得罪了客人,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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