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这可怎么办啊,这位姐姐,可否相烦你一件事?”
怯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泫然欲泣的哭音,洛溪眸波转了转,好笑地在眼前这个挡着自己去路,一副可怜楚楚地跌坐在地上的宫装女子,
须臾,声音才如常地云淡风轻地道,
“你没事吧?”
那宫女见洛溪并未答应,反而唇角勾着一抹疑似嘲讽的笑意盯着她,不由脸色一白,咬着红唇皱了皱眉,眸光一闪,瞬即带着一丝倔强,泪水在眼中打了个转,却是就是不落下来,试着动了动腿,却是哎呀一声低呼,一双秀眉痛苦地纠结到了一处,白皙的额头上都浮上了一层冷汗,低垂着头,也不说话,
“不要乱动,你的脚扭了,我扶你到那边坐吧。”
那宫女诧然地抬头,迎着阳光正对上洛溪柔柔地浅浅一笑,那一笑恍若百花齐放,灿若朝阳初生,耀眼而夺目,璀璨而明艳,
恍惚中,一双柔弱无骨的柔荑搭在了她的肩上,一个深呼吸,洛溪半抱半拽地扶起呆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她的宫女,
人家这么费尽心思的设下重重陷阱就等着她往下跳,若是她这般不给面子,岂不是真的太不识相了吗?
“你是哪个宫的,要不要我帮你叫个人来?”
温和的声音宛如春风拂面,恬淡的眸子清澈无波,宛如一泓碧水,一弯明月,唇角的一抹浅笑令紧张的浑身绷紧的小宫女渐渐放松了下来,只是耳根悄悄地浮起一抹绯红,头不知觉地垂下,不敢再看,
“多谢姐姐。”
细若蚊蝇的声音从紧闭的樱唇中突出,脑海中瞬即响起一事,刚刚染上一抹粉红的小脸接着便是一白,一瞬间明亮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安,
洛溪静默地俯视着那宫女纤细的脖颈不语,眼角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人的眼光是不是也太逊了些,要做戏怎么也要找个心思敏捷,脑筋机灵的吧,
“那个,嗯……。”
过了须臾,就在洛溪也等的有些不耐,想要一走了之的时候,那小宫女吞了吞口水,低垂着头,声音弱弱地道,
“姐姐可否帮忙将这,奴婢拜谢姐姐大恩了,奴婢是西嫔娘娘宫中的侍婢,都怪奴婢笨拙,今日不小心将脚扭了,若是再耽误了差事,呜呜,娘娘一定会将奴婢逐出宫去的,呜呜……。”
那宫女说着便呜呜咽咽起来,眸光却是左右闪烁,怎么也不敢于洛溪的眸光对视,
洛溪修长的丹凤眉挑了挑,真怀疑这小宫女是不是演戏演的太投入了,就凭她刚才漏洞百出,拙劣的表演,只要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破,
还是她以为自己是慈善家,几滴眼泪就能赚得自己同情心泛滥了,无知,
“好了,你不必哭了,我替你送过去便是。”
那宫女听到洛溪这么痛快便答应了,眸中闪过一道疑惑,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
洛溪懒得再做戏,取过放在路侧一旁精致的食盒,举止优雅地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衫,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呆愣地坐在石阶上的小宫女,轻移莲步,芊腰轻摆,缓缓地离去,
直到洛溪婀娜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那宫女才猛然惊醒,额头上刚隐去的汗水再次涔涔而下,
想起主子的吩咐,一张清秀的小脸吓得煞白,慌乱地从台阶上爬起来,也顾不得那只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向着两一个方向匆匆而去。
有了前边那太监有意引得自己去碧鸳池,触怒圣颜的前车之鉴,对于小宫女有意摔倒,执意引,洛溪倒是淡定了许多,
兵来将挡,陷阱来了自然是别人先跳,她吗,一旁看戏就好了,想到看戏,唇角的浅笑倏然冷了几分,潋滟的凤眸幽深而清冷,
那个专爱爬墙角看戏的人,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好像是在青阳王府她的闺阁中……。
“奴婢(奴才)见过王爷。”
几名正守在大殿外低低谈论的宫女,太监远远地看见一袭紫袍的冷面男子大步走来,不由都是脸色一整,跪在地上恭声道。
烨王冷沉着面色,挥了挥手,刀削斧凿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犀利而深邃的眸光扫了一眼紧合的殿门,落在地上颤抖的几人身上,冷若寒潭的声音冷冷地道,
“何人在殿中?”
一名跪在稍微当前一些的太监悄悄摸了摸额头渗出的冷汗,低垂着头恭敬地道,
“回王爷,娘娘正在殿中与云萝郡主叙话,吩咐奴才们看到王爷过来无须通报,进去便是。”
听到云萝郡主,烨王本就是冰冷的俊颜又沉了几分,浑身的森寒冷厉之气也更盛了几分,唬的跪在地上的几人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恨不得眼下有个洞钻进去才好,
为首的太监在西嫔娘娘身侧伺候也有些年头了,也算的是宫中的老人了,可是每次见到这位冷面深沉的烨王,都是胆颤心惊,浑身的血液都觉得如同冷凝了般,
这烨王爷的戾气越来越强大了,皇上也是心思难测,也不知为何怎会偏偏将烨王与云萝郡主大婚事宜交给了娘娘全权操办,按规矩交给静贵妃不是更为妥当吗,
自然这些他们也只敢在心中暗自腹诽,明面上谁也不敢多嘴一句。
烨王冷哼了一声,大踏着步子向着殿内而去,当首的太监慌忙起身将殿门打开,而那几个早就腿软地起不了身了,直到烨王的身影消失在殿内,几人才长吁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半晌,才颤颤巍巍的站起,几人心中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