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痕手下琴声不断,只是那高亢之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柔音色,四面八方的狼叫声渐渐减弱,但是一股强劲的压迫之势却在悄然靠近,仿佛有无数凶猛的狼群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一触即发。
月初痕抬眸望着面具男,清冷地道:“我无心天下争端,只求平静度过一生,你们何苦强追不舍?”
“哈哈哈!”面具男仰头大笑,“具有如此惊世之能力,却甘受屈辱与折磨亦不暴露半分,你确实无心天下!罢了,便回你的长青山去罢!”
月初痕定定地看着面具男,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惊世能力,你得不到,难道不想毁了吗?”
面具男笑了几声,“这能力是上天赋予你的,我怎能逆天毁去?”他的目光又转向我,声音柔和几分,“况且,毁了你,她便真的要恨我一辈子了!”
我的心再次猛烈地抽动,我已绝情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这么说……
面具男勒紧缰绳,转身打马,离去的那一刻再次回眸,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却没再说话。
小林跟在他的身后,一并驱马去了。
望着紫色的身影消失在深暗的夜色中,心头竟然万分空虚!
为什么?我不是一直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吗?可是看着他落寞离去,我的心却这么难受。
月初痕轻轻拨弄着手中的琴弦,琴音越发地轻柔,宛如低鸣婉转的黄莺,良久,那缠绕的琴音渐渐消失,而四周的狼叫声早已不知去向。压迫感也消失了,我方才明白,月初痕是在用琴音将狼群送走。
终于,琴音停下。
月初痕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道:“阿宝。”
“啊?”我一怔,从自己的沉思中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月初痕的腰呢。连忙松了手,从地上站起。
四处看看,周围已经恢复一派宁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将晕倒的贾幸运扶上马车,他睡得正香,应该是面具男给他下了药,与面具男相处过一段时日。对他的手段还是了解一些的,贾幸运这个样子看来再有两个时辰自然就会醒了。
从马车上下来,见到月初痕站在月光下,青色衣袍随着微风摆动,俊颀的身姿在月色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那把琴在他的脚下放着。
我缓缓靠近他。
他望着天际的月亮,轻声叹息,“阿宝,为什么你从不问我?”
“那是你的秘密……”
他轻嗤一声,“一个你不关心的秘密而已。”
我觉得事到如今。我应该辩解一下的。“我不是不关心,而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你不是也从没有问过我吗?”
“阿宝……”
不知怎的,月初痕突然好像很喜欢唤我的名字。
“阿宝,这就是竹叙,莫璃阳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没听明白,这就是竹叙?“这”又是什么呢?
他看出我的不解。缓缓讲述道:“竹叙的力量是蕴含在琴音当中的,也就是江湖人所说的音攻,用琴音操控无形力量发动攻击,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力量,很多内力丰厚的人也可以修炼音攻,而我的能力则是在音攻的基础上驾驭动物,我可以通过琴音与动物交流。”
月初痕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非常认真地解释着自己的力量,但我依然还是听不懂。
“这么说竹叙不是一首曲子?而是一本武功秘笈?”
月初痕摇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长青族人在出生的时候,都带有一种上天赋予的神秘力量,这是与生俱来的,只要有长青族血统便会有这种能力,每个人的能力都不同。而我的能力很特殊,第一次被发现时,族长就很担心,他说以音驭兽这个能力可大可小,若真的应用得当,一人便可抵千军万马,他竭力地隐藏我,不希望我的能力被外人知道,可是,在我十岁的时候,这件事还是被泄露出去了。
族长为了保护我,便放出《竹叙》的说法,他说《竹叙》是一本含有特殊能力的琴谱。没想到,虽然是这样,长青族还是被锦月国的女皇盯上了,女皇将我从长青山抢走,抢到皇宫,想逼我交出《竹叙》,我说世上没有《竹叙》,可她不信,我越这么说,她越认为我在故意隐藏,时间长了,世间便传言长青族有一本绝世琴谱,名曰《竹叙》,而我是《竹叙》的唯一修炼者。
锦月国女皇为了得到它,还说要赐封我为她的王夫。后来此事被宝日国的璃阳公主得知,莫璃阳无耻地用计逼锦月国女皇将我交出,就这样,我被锦月国女皇当做质子送给了宝日国,又被莫璃阳关进公主府,再往后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我不禁愕然,月初痕被莫璃阳囚禁五年的真正原因竟是一个谎言!
当然,我觉得莫璃阳想得到所谓的竹叙是一方面,月初痕的绝世姿色吸引了她是另一方面,毕竟她是个女人,面对月初痕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没有占据的yù_wàng呢。
“这么说,你是长青族的族长继承人?”
月初痕点点头,“嗯,现任的族长是我叔父,我自幼父母亡故,叔父抚养我长大,按照族内的制度,我会继承他的族长之位。长青族是个特殊的族群,族里的很多人都拥有不寻常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容易遭到别人的觊觎,我便是个很典型的例子。不过,好在长青山地势隐秘,又有天然屏障,我们族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