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逃离帝都,一路上的单独相处渐渐让我看到他的另外一面,他对我的态度在一点点变化,尤其他带着我进长青山,那时我就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公主府内那个被禁锢的冷漠男子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不能再这么傻乎乎地躺下去了,就算月初痕请来郎中为我看病,但恢复还是要靠自己,身体上必须承受的痛苦是永远也无法逃避的,唯有承担!
打定主意,我决定自己试着动一动,先从上肢开始,如果我的胳膊能动了,最起码以后嘘嘘的时候不用月初痕再给我脱裤子。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的,每动一下都要忍受着极大的疼痛,再加上我本来身上的力气就不多,没多会儿,额头上就渗出汗珠来。
练着练着就想起在公主府给月初痕当贴身丫鬟时,我偷偷帮他练习走路时,他也是屡屡摔倒又屡屡爬起来,那时候感觉他的意志很坚定,现在,同样的事情轮到我的身上了,我的意志也不能比月初痕差。
到了晌午时,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终于可以忍着疼痛抬起胳膊,或许是适应了,这种程度的疼痛我已经能接受,再配合简单的锻炼,我可以支着身子端起枕头边的碗喝水了。
正想着休息一会儿再练,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不禁伸长了脖子张望,果然见到月初痕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身深蓝色粗布衣裳,身后背着药箱,想来就是传说中的周郎中吧。
“郎中,屋里请。”月初痕掀开门帘站在门外,请郎中进门。
周郎中进到屋里来,看了我一眼,便开始解身后的药箱,月初痕从后面帮他接住药箱,放在矮桌子上。
“郎中,这就是病人,前些天从山上摔了下来,全身都不能动,昏迷十天才醒来,还请郎中为她诊断一番,我去给郎中倒水。”说着,月初痕连斗笠都没解,就出门去外屋给周郎中倒水。
我顿时愣住了,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是月初痕吗?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他何时这么客气地给别人开门掀帘?何时这么亲切地去给人倒水?何时连着说出几个“请”字?
再看那周郎中似乎不是很痛快,嫌弃地看一眼小木屋。
我的心里顿时酸楚万分,立刻明白月初痕为何对周郎中这么客气了,定是那郎中嫌弃我们住的地方太远,不愿意过来,月初痕好说歹说才将他请来了,又生怕他带着情绪不给我好好瞧病,这才如此客客气气的。
就好似那些给医生们塞红包的患者家属,不管家属是怎样的性格、怎样的身份,在面对医生时,都会放下身段,尽可能讨好地对待医生,这全是出于对病人的爱护和关怀!
月初痕是那么清高的一个人,面对周郎中做到这样的程度,着实令我惊讶。
片刻后,已经摘掉斗笠的月初痕端着水碗进来,请周郎中喝水。
周郎中喝几口,便来给我检查伤势。
我躺在床上,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月初痕的脸上,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厚厚一层汗滴,还没有擦,他的喉结轻轻滚动着,显然赶了一上午路,他也很喝了,可他连一口水也顾不上喝。
月初痕,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这个样子,会让我心里很愧疚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