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痕点点头,“嗯。”然后便要出去。
我看着他清瘦的后背,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初痕。”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戴上斗笠出屋。在院子里又背上一个农家人用的竹篓。
我躺在床上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月初痕对我的好已经超出了我自行想象的范围,脑海中又想起当日小柔说过的同心咒之事,虽然我还没有向月初痕求证,但如果我后颈上的灵咒真的是同心咒而不是诚意符,那么,我又该如何面对月初痕?
月初痕去送周郎中回镇上。顺带着抓药,下午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继续做自创的复健运动。
等月初痕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他进屋时,我正举着胳膊在头上晃悠,他见到这个样子蓦地一怔。
我“呵呵”笑了起来,“怎么?吓了一跳?我的胳膊能动了!”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解开身后的竹篓放下,摘掉斗笠,又连带着脸上的假胡须和假疤痕也撕掉,径直去外屋舀了一碗水喝进肚子里,看来他是渴坏了。
等他再次进屋的时候,我支着身子正想坐起来,但是由于力气不足,我坐到一半又倒下了。
他没有过来扶我,站在前面静静地看着我。轻叹道:“你太心急了,胳膊能动已然不易。”
我虽然失败了,可是心情却莫名地好,一点都不沮丧,嗯,有人体贴的日子就是好啊!
月初痕打开他随身背着的竹篓。拿出一个纸包,“今天从镇里买了桂花糕,你先吃点。”
可能他也觉得总喝粥我会腻的……
我问他,“那腰牌你当了?”
他点点头,“嗯,当了,当了一百五十两。”
我高兴地道:“差不多,我买的时候不到五百两,当铺都比较黑,肯定会压低价格的。”
“你买这么贵的腰牌做什么?”月初痕疑惑地看着我。
“呃……我……你还不知道吧,我做了大官,当时就想着若是身上不戴点金贵的配饰,怎么能衬得出我三品大官的风采呢?所以就一咬牙,花钱买了。”
我心里愧疚啊,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那块金腰牌是买来当配饰的不错,但是当初我其实并不想买,还是有一次跟流渊逛街,他非要给我买的,他说我的身份也是要戴一些贵重的饰物的,而且万一哪天遇到突发状况,就当掉这金腰牌,也不至于落得身无分文。
现在想来,还是流渊有先见之明啊!他似乎早料到我这个衰人会有落魄之日……
让月初痕去当掉腰牌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失踪,流渊必定会全力寻找,如果这腰牌辗转流落到流渊手里,就会成为线索,或许他会尽早找到我。
月初痕看了我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只是从竹篓里拿出药包,去外屋熬药了。
不过一会儿,浓重的汤药味儿飘进来,我刚一闻到便皱起眉头,良药苦口,这话还真的没错,这药光闻着就这么苦了,可怎么喝啊?我忽然好怀念现代的糖衣药片。
月初痕把药端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要去接,他坚定地摇摇头,“你的胳膊才刚恢复,不能端药,万一洒了岂不是浪费。”
我无奈地只能支起身子,等着他灌我。
他看着我苦大仇深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柔声道:“阿宝,把药喝了,我给你甜菜糖吃。”
我愕然,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拿糖哄我!
“?”
他默默地转过脸,抿唇道:“也是那会儿,听你和浮云悄悄说起过……”
好吧,当年在公主府里,他可真是没少偷听我和浮云的悄悄话,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候他总是爱睡觉,有时候他在寝房睡觉,我和浮云就在寝房外的小隔间里说悄悄话,谁知道他都是装睡,将我们两人的闺房密语全听去了!
我暴汗啊,那会儿我跟浮云可没少胡说,我还曾经毫不客气地评价过月初痕的容貌、身材呢,不会也都被他听去了吧?
赶紧甩甩头,不能多想,不能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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