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散落在她胸前的长发,静默了片刻,他声音微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温馨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她忽而一笑,掂起他乌黑柔亮的墨发在手里把玩着,嘀咕道:“你说你一个男人,头发比女人的还柔软,皮肤也比女人的还要细腻,叫我们女人怎么活?”
“不好么?”眸中那丝沉凝散去,他好笑地捧起她的脸,强迫她张开眼睛看着他,“那你觉得男人应该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开始数手指头,“男人么,首先就得有强健的体魄,刚毅冷峻的外表,小麦色或浅棕色的肌肤,粗糙的手掌,嗯,一般来说,身上还应该有臭臭的汗味,据说那才叫阳刚……”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男人已没了言语,连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而背着光的脸色虽看不大真切,但绝对不会很好看。
心里暗笑,她摸摸他的脸,又在他身上闻了两下,有些困惑地说道:“这些标准好象你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男人了?”头顶的语声有些发闷。
“我有说么?”她的手拂过他看似瘦削弥秀实则肌理紧致的身躯,啧啧一叹,“身上太瘦,容貌太美,皮肤太白,肌肤太细滑,嗯,身上不但没有汗臭,还带着香气,确实不太象男人。”
他蓦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昏暗的光线下眸光熠熠闪动,唇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怀疑我是男人,嗯?看来为夫刚才对娘子伺候得还很不够,不如继续,为夫一定让娘子看清楚为夫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一声干笑,“不要了,你是不是男人我已经成为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验证。”
开玩笑,她怎么也算是初经人事,下面的不适感还没完全消除,可不想引火自焚。
“不,娘子还是再验证一下为好。”墨离拨开她胸前的黑发,手已开始不安分。
那双眸子里闪烁的光芒让宁天歌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刚才只为了图一时的高兴,低估了男人在遭到女人这方面的质疑时的承受能力。
“我困了,想睡觉。”她按住他不断游走的手,打算动用柔情攻势。
“不急。”他抵住她想并拢的双腿,连眼角眉梢都是魅惑人心的笑意,“等体会明白为夫是否是男人之后,娘子再睡也不迟。”
“……”她还想说什么,只是这男人的手指如有魔力一般在她身上到处点火,以至于她的思绪也跟着渐渐远离,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那就,索性不想了吧。
——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大亮,一缕阳光自洞口斜斜地打进来,照在一侧洞壁上,清脆的鸟鸣自崖壁间传来,在清新的晨间,竟有种身不知在何处的错觉。
身边的人还闭眸沉睡,呼吸轻缓,神色恬淡,绯色的唇角微微上勾起,俊美的面容在辛苦了半夜之后未见丝毫疲倦,反倒是她感觉到身上酸疼得难受。
忍不住抬手顺着他优美的唇弧细细描绘,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指尖轻抵在他双唇间,正想着昨晚他极尽的缠绵,冷不防那双唇一张,便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轻轻的吮,浅浅地啃,酥,麻,痒的感觉自敏感的指尖迅速传到四肢百骸,她刷地一下将手指缩回,毫不示弱地抬起膝盖在他某处顶了一下,在他扑过来之前迅速起身,用脚尖将衣服挑起,一个旋身间,衣袍已将曼妙的身姿掩住。
“天歌……”墨离一脸的气不得笑不得,甚是哀怨地望着她。
男人在晨间本来就容易激动,这女人倒好,非但不给他降火,反倒火上浇油。
眸光却在这时顿住,散落在地上的那条洁白的亵裤,上面点点落红鲜艳夺目,昭示着昨晚的一切。
宁天歌弯腰拾了起来,背转身去整理着衣衫,“大清早地春心动荡可不好。”
“回去之后把那条亵裤送给我吧。”墨离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初次,它正好可以作个见证。”
“这个你就别想了。”她回转身来斜睨着他,“我们还是看看怎么上去,你的手再耽搁下去可真的要废了。”
墨离支起上身,举着左手直叹气,“你说你,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这时候来坏我的兴致。”
她将他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抛,“快些穿上吧,我去看看怎么上去。”
朝阳初升,峰峦叠翠,宁天歌立于洞口,看着金红的太阳自青葱郁秀的山林间升起,微微眯起眼眸。
断崖很深,且崖壁平滑,好在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崖边并不远,若用轻功再借助双手的攀爬,以她与墨离的身手并不算难,只是如今墨离的左手受了伤,可能会有些影响。
“莫要担心,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身后,墨离已走了过来,与她并肩站在洞口。
“早知道你可以,昨晚就不应该在这里耽误了时辰。”她抬起他的手察看了一下,布带上有点点干涸的血迹,只是不知这掌心现在的情况如何,“过了一晚,恐怕会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若是昨晚离开,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景?”他微微一笑,执起她另一只手,沉静的眸子映着细碎的金光,言语中的戏谑不再,“如果错过了昨晚,我会遗憾终生。”
静静地对望,万千情绪尽在不言中,而他二人,又何曾需要多言,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完全意会到对方的心意。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