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和他父亲完全不同,他同样不爱说话,浑身的气质虽然冷冷的,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森可怖,不仅小女生喜欢时不时的瞄他一眼,男同学也喜欢和他做朋友。
他话不多,整个人仿佛带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是当你靠近他时,你会发现他十分的有耐心,所有优秀少年应得的词汇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他还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就算你惹得他有些不悦他也只会微微皱一下眉,顶多淡淡的瞅你一眼。
安诺并没有立刻下楼,反而皱了下眉,透过窗户向楼下看了过去,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身姿修长,容貌妖孽的少年,懒懒地靠在树上。他的五官带着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间的稚气和鲜明,气质却强大得惊心动魄,一点都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刻他正痞痞的笑着,低头冲身边的女生说了一句什么,身边的女生立刻羞红了脸,娇嗔的跺了跺脚,在少年含笑又漫不经心的目光下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
来来往往,不少人惊异于他们的大胆,这里毕竟是高中,校风颇严,被教导主任抓到肯定又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惜了这一对苦命鸳鸯,就算男孩俊美帅气,女孩娇俏可爱,无比的般配又怎样?教导主任才不管他们是否相爱,被他发现,他们只有分手的份,众人只顾着感慨同情,却没有人留意到,少年的目光早已投到了二楼第三个窗口处,目光跟安诺相接时,他笑的既恶劣又挑衅。
安诺抿了抿唇,直接关上了窗户,虽然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带着一贯的沉稳,和往日比起来,没有什么不同,极为熟悉他的人却能看出他的烦躁。安诺重新翻开了书,在那一页停留了好大一会儿,仍旧没翻页,他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到了哪里,根本没看进书本上的内容。
见他迟迟不下楼,坐在他前面的男生扭头瞅了他一眼,“不是有人找你么?”
安诺没有吱声。
察觉出他心情不爽,男生向楼下瞅了瞅,一眼就看到了树荫下那对公然秀甜蜜的情侣,对着漂亮女孩稍微yy了一下,他才看向站在女孩身边的男孩,他惊奇地转过头,“安诺,那不是你表弟吗?叫什么来着,杨,啊,记不起了,谁让你只喊他小贝壳呢。”
听到小贝壳三个字,安诺握书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仿佛儿时的画面又在脑海中闪现了一遍,他低声道:“杨昇。”他的声音极低,低到近似低喃。
坐在他前面的男生,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神情有点疑惑。
安诺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提高了声音,“杨昇,他的名字。”
“咦?和你一样名字只有一个字呢。”
安诺眯了下眼,不由又想起小时候的事。其实,杨一昇,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但是这个人自小就不按常理出牌。五岁之前小贝壳对自己的姓名还没什么意见,末世结束的第四个月,学校终于建好了,安诺虽然比小贝壳大一岁,却因为从来没参与过集体生活,使得哥哥很不放心,所以就将他和小贝壳编入了同一个班级,他们一起入学后,学校每天都会布置一些家庭作业,作业本上要求写上自己的姓名。
小贝壳似乎直到那时才发现安诺的名字比他少一个字,他喜欢事事跟安诺做比较,觉得自己的三个字写起来太麻烦,他就擅自给自己改了姓名,作业本上就成了杨一,老师知道后,让他改回来,他却不听,依然我行我素,一点都不害怕被叫家长。
老师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家长,结果那时安奕菲正在为晚饭做准备,接电话的是小贝壳的爸爸杨继深,听到小贝壳将自己的名字去掉一个字后,他丝毫不以为意。
(啊,老师,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改了名字么,什么?不是改名字?就去掉一个字?去掉就去掉呗,三个字确实麻烦,当初他妈妈给他在中间加一个字时,我就纳闷怎么偏偏要加一个字,就算是个一字,那也有一笔呀,非得浪费精力多写那一笔干嘛,您说对不对?哎,老师你怎么没音了?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其实,这种小事老师就不要给我们打电话了,害得我以为这个臭小子又把谁的门牙打掉了。什么?问题很严重?好嘛,老师你慢慢说,不要激动,咦?他去掉的不是一字是昇字?这个臭小子,怎么不把杨字也给我去掉,那个昇字可是老子想了半年才想出来的,不行,我一会儿就收拾他去,不能收拾孩子?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收拾,我几乎一年都懒得收拾他一次,怎么就算体罚了?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喂?)
从那以后,老师再也没问过小贝壳擅自改名字的事,不知道他爸爸究竟怎样收拾的他,小贝壳将杨一改成了杨昇。从那以后他就叫杨昇了,户籍上的名字也将一去掉了。
想到小贝壳的种种劣迹,安诺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似乎打小开始,小贝壳就没有老实过,乖巧这些词从来与他无关,他既任性又张扬,不仅喜欢没事找事,还十分爱惹麻烦,当初因为跟他在一个班级,安诺不知替他背了多少黑窝,又替他解决了多少麻烦,小学初中,两个人一直是同一个学校,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