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南看着安颜如婴儿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白玉瓷般的脸上,细细的绒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漂亮的金黄色,看起来那么的柔软而华丽!衬着她熟睡之后轻浅的呼息,直如天使般的纯净而安详。
破天荒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叫醒她,只是将她轻轻的从自己的怀里移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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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颜醒来的时候,司南已经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对着电脑开始忙碌的工作了——确实,他必须忙碌!
明里司家地产公司的经营、暗里暗夜中国南堂生意的打理、还有与京城神秘的司家若有若无、却每每事关重大的联系!
哪一样,都需要他不眠不休的工作了!更何况是三样呢!
安颜没有给自己更多时间来发愣,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后,一套干净的衣服已经放在床上!
她知道,这是司南让人给她准备的!而且,既然是放在床上,那她也只能毫不避忌的当着他的面换上了!
自己身上哪一处他没看过!又有哪一处他没有摸过!安颜不再犹豫,快速的脱下衣服,轻瞟了一眼司南挺拔的背景——直至她完全穿好,他都没有回过头!
“对不起,我起晚了!”安颜收拾好自己后,轻轻的站在了司南的左手边。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出声、心跳和呼息都必须控制在出任务的状态!”听见她的声音,司南啪的一声合上电脑,站起来直直的往外走去,连余光都没有看她一眼。
“是,我知道了!”安颜快速的跟了上去,心里却疑惑着——他如此郑重的提醒,会有什么事情,自己看了会失去冷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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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带着她和四个随身的保镖,驱车往郊外开去。大约开了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车子在一个湖边的小镇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着!”司南对四个保镖交待了一句,便带着安颜往湖边走去,身后只跟了一个,在外面从不离他十步之远的金叔。
湖边一人多高的芦苇丛,密集得如丛林一般,那深绿的颜色,与他们身上的棉麻质衣服几为一体!
阴翳的天空将云层压得很低很低,置身于这芦苇丛中,风,吹动芦苇的轻啸声在耳边一阵又一阵,让人只感觉到一片肃杀与不安!
安颜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南:只见他依然一脸的冷峻与沉逸,邪魅的眸光中带着惯常的嗜杀的血色。
在感觉到她的不安后,他只是低低说了一句:“有人来了,调整呼吸!”说着,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臂膀之下——似乎早已算定,稍后她看见的场景,会让她陷入极度的不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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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你别怪二叔无情,这也是你爸爸生前的意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芦苇丛的外面传来——正是安颜的二叔,亲手弑杀她父亲的安慕石!
随着这声音的走近,以安雅和安慕石为首的一群黑衣人,从远处走近了湖边!
安颜的手,立刻紧紧的握了起来,极力控制着想要发抖的身体——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曾让她昏睡七天七夜不愿醒来!她不愿意相信,血亲之间,会是这样的残忍!
这个声音,让她卑微而努力的活着,除了要救出剩下的亲人外,她还要报仇!她要亲口问问他——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为了一点权利,居然谋动叛变,谋杀亲兄、追迫亲侄女无逃生之路!
司南按住她双肩的大手,加重了力道,看着她的眸光里,带着威胁与肃杀,让她激动的情绪,片刻间又控制了下来——激动没有用,只有强大、强大了才可以活下去、强大了才能救回亲人、强大了才能为亲人报仇!
如果是安可,她一定不会如自己般没用!安可,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
安颜回头感激的看了司南一眼,紧握的双手缓缓的松开,却在指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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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本来我的意思是想让爸爸入土为安,既然是他老人家生前的意思,那就依了他吧!”
透过芦苇,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安雅,脸上一片淡然与死寂,早没了当年的跋扈与悍然——似乎,与安慕石共同反出后,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想来,如若不是想利用她安家大小姐的身份,让一些中立派服气的话,她只怕早已成为一颗弃子了——一直想独大的安慕石,如何肯久居幕后只做个操控手呢!
安颜与司南对视了一眼,眸光中流露出同样的信息!只是,救安雅,并不在安颜的计划之中!
安颜与司南各自收回目光,透过芦苇丛往外看去:只见安慕石从安雅手中接过了一个坛子,抱着走到河边后,边打开边说道:“大哥,你向来不放心几个侄女儿,我就让你的魂魄一直守着她们吧!”
说着,便将坛里的灰,倾洒在湖里,最后连坛子都扔了进去,对着那湖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透着得意与邪恶。
安雅的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的死寂!
而芦苇丛里的安颜,早已泪流了满面,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又重新握紧的拳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竟然看着最疼爱她的爸爸被挫骨扬灰,而无能为力!
司南伸出长臂,紧紧的拥着她,让她抖动的身体,不至于因为碰到芦苇而让人发现!
看见她的手被咬得渗出血来,不禁皱紧了眉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在她略略放松牙齿的时候,抽出了她的手,却将自己的手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