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丫头这是傻了不成?”贺大爷见南歌许久没回过神来,有些好笑的揉揉南歌额头,眼看着那红痕消下去了这才安心。
只那丫头还是傻不愣瞪的半天没反映。知道夜柔的种族地位有蹊跷,南歌心里还是好受了一些,至少灵族不是真似她想的那个样子。还是有股子不自在在南歌心口挥散不去,总觉着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猫在贺大爷怀中,又抱了脑袋想着,总算是清楚,她是怎么也无法对主神的这次考验说一个“对”字。
“爷爷……”南歌小嘴张合着,一想到贺大爷信仰的就是主神,接下来的话有些无从出口。
“傻阿囡,有什么事情爷爷还不能知道的?你尽管放开胆子说便是了。”
南歌歪头想了想,也觉得还是开了说才好,“爷爷……我觉得主神这次做的有些不对。”
贺大爷这般一听,不但没生气,反倒是很有兴味接着问“哦?那你说说,主神做的哪里不对?”见贺大爷神色尚好,南歌也放下心来,整个人懒懒的趴在窗台上,一阵阵带着湿气的清风柔柔的拂在南歌脸颊上,凉丝丝的倒是能解暑热“主神要考验我这没什么,提升夜柔一级种族地位也没什么,只这样变相性的承认夜柔那种升级方法,是不是就太过了?那些被夜柔摧残的生灵又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真犯不着因为我们受那些罪。何况若有心人将这个方法学了去,那还不知有几多的生灵要遭罪呢。”
南歌想到此,面上不觉有些黯然。从前上山的时候,只要没人。那些小兔子,小鸡,小鹿们,都会蹦蹦跳跳的围着她转圈儿,甚至还会给她送上晨间最鲜嫩的青草,想叫她同他们一起享用“美味儿”。虽然那些东西南歌吃不了,但他们这番心意还是叫南歌心头阵阵的暖。却除了一些生之力,没有什么好报偿他们的。
但只要他们被玩家围杀的时候,即使她走过,他们也不会递哪怕一个眼神过来。也不知是不想叫她为难,还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不想叫南歌难受。为此,南歌心中一直都存着歉意,所以对同样是灵族的夜柔那样的做法很是愤怒,还有些排斥主神的安排。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也或许她同情心过甚,但那些生灵又何其无辜?她真觉得主神那么做很不地道!
贺大爷一手揽着南歌的肩膀,面上的欣慰又多了一层“傻阿囡……”同样的一句话。只这次却满满都是宠溺“这时间本来就是有得必有失,那些小家伙是糟了罪不假,但不代表他们就一无所获。既然这是为了考验你,那丫头。这下子你是不是该给他们些报偿了?”
南歌抬头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贺大爷道:“那爷爷我能做些什么?”那双琥珀色的眼儿忽闪忽闪。就跟阳光底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般清澈透亮,看的贺大爷心中怜爱之心更甚“你当然能做,别忘了你是灵族!”准确来说是《安眠》中唯一被认可的灵族!
“恩?那我该怎么做。”南歌还是不解,就现在她这些技能还真没有什么适合的。谁知那贺大爷很是神秘的一笑,道:“一定要谁教么,别忘了,你第一个技能是怎么来的!”
第一个?南歌愣神,忽然想起自己学会第一个技能还是跟着贺大娘做胭脂那会,她为了采桃花花瓣稀里糊涂的学会了生之力。这说起来还真是无师自通呢。想到此,南歌眼睛一亮。面上满是跃跃欲试,就跟一只看见了毛线球的猫儿一般,恨不能现在就去挠一爪子。
“莫急。快回房间去躺躺,今日也累了好些时候了。这又是吹风又是沾雨的,仔细着病了。”虽然心口跟猫爪似的,但南歌也不想违了贺大爷的好意。又痴缠着扭了一会儿糖,这才回了房间“躺躺”
只边上躺了个毛线球儿可是叫小猫怎么睡的着?翻滚了几圈儿,又从床头恋到床尾,也不知挠多少次头发。这心头终是耐不住的,凝神听了听,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猫进被子里,微闭了双眼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神识延伸而出……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并不只是单纯的一种听见或看见,那是更是复杂一些些,又似乎更纯粹的感觉,自天而来的飞雨肆意敲在黛青的瓦上,滴滴答答顺着屋檐滴下来,串做一串晶莹的水帘,又被散溢在地面,打碎了,四溅出一地的水晶珠子。再远些,地上的水汽已经腾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蔷薇,小幽兰他们正因这场雨欢欣不已,只桃树在连连叹息着,担心这雨下的久了,结出的桃子会不够甜。只要是在她感知的范围之内,草木,虫蚁哪怕是一声最轻微的叹息,这也能叫南歌体会的一清二楚。南歌有些被那奇妙的感觉惑住了,贪婪的将自己的感知开道最大,还想看的更远些,感受的更多一些。
当感知前进到一个阶段就如同阻隔了一道气墙,已经再无前进的可能,南歌对着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暗自心焦的转悠着,忽感觉到大口大口喝着雨水欢快唱歌的小草们,茅塞一开,便将感识分做几股,小心的如最细腻轻柔的丝线软软的绕在小草们周边,试探着开口“你好~”
小草开始有些怔愣,被雨水打的零零落落的叶子,呼的一下子立了起来,满是激动的惊呼“南……南……”尽管只能说一个字,但南歌知道那小草儿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心头止不住一阵的狂喜“你知道我的对么?”
小草摇摇青翠的叶片,咿咿呀呀的唤道“南……南……”小草的灵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