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早在南歌没事做的时候就帮着研好了。南歌一示范,两个人握笔的样子倒是似模似样的,只一写到纸上就成了一条条黑黑的毛毛虫,手还抖的厉害,和她学书法开始学一个样子,倒南歌想起爷叫自己书法的时候,那是她可不就是这样的么?因为心里多了些事,在教导的时候也分外用心,点,勾,提从一笔一划开始,再到简单的字。
既然要教两人书法,握笔还是最练功夫的提着些。两人又都是很聪明的,只一开始写字的时候难免的手抖,好好的一笔就写的歪七八钮的。秦西看着耐不住就想扯了,南歌忙制止了“开始都是那样的,别扯了,看着一地的废纸,心情都坏了。你就一字字的写下去。等通篇看下来就觉得看着还不错的。”
南歌写字的时候就爱扯纸,爷爷一开始也由着她。一笔写不好就想扔了,扔到最后面,就瞧见一地的废纸。一个写好的字都美誉,丧气的写都不耐写了。直见她吃足了苦头,爷爷才同他说一些要扎扎实实一步步来,切忌心浮气躁之类的话。
也怪自己那时候犯倔,若不吃着苦头就是一头撞过去,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们都是聪明的,自然分的清好赖。依着南歌的指点一步步来。两人虽都是南歌一手教得,写过几张后,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味道在里面。
秦西的字肆意放纵,不拘一格,看着潇洒的很。千炙则看起来圆融端正的多,只瞧着还规矩的字,内敛的锋芒却不比秦西少。果然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欺我。可不是如其人么?秦西就是一只呲着嘴的狮子,而千炙则是一条详闭着眼眼的猎豹,哪一个都是不好惹的。
现在两人的字,相比着她是少了那一份熟练精巧,但其中已有的风骨,却是南歌及不上的。男人与女人,写字的人与写字的人,其中的差别谁又说的清呢?
只一篇篇的下来,其实都是一些单字罢了,挑的多是些涵盖比划较广的字。这般翻过来付过去的写,也不见两人抱怨无聊,就连最耐不住性子的秦西,也肃起一张脸来,一笔一划写的分外认真。南歌暗笑,她在读大学的时候一开书法课好些没有学过书法的人就会抱怨多多,但一节课下来就收不住笔了。书法就是这点叫人着迷,书写的时候心手合一,呼吸也会跟着平缓下来,凝神静气,精神会全放在笔上。那一刻全神贯注滋味很难有人不沉沁在里面。
贺大娘见着几个孩子忙活了好一会功夫了,不由有些心疼,端了新做的点心来,想着叫他们吃些东西松乏松乏。“也有些时候了,休息一会吧。”
看着端来几碟子点心的贺大娘,除去南歌的笑脸有些扭曲外,千炙和秦西还是高兴的,毕竟他们在游戏里是真正吃过苦的人。在连续吃了十几二十天的青菜馒头后,现在贺大娘端来的精巧点心就看着可爱起来。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同贺大娘聊聊天,倒是开心自在。千炙处事圆融,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自然同贺大娘说笑的很自如,倒是秦西有些别扭,话不多,只偶尔插上一两句。看的出有些不自在,但架不住贺大娘的慈爱热情,居然脸都红了。
只一个下午后,两个人面对笑眯眯端点心来的贺大娘,感觉却是另一番的滋味了。千炙还好,估计是许是锻炼久了,笑容尚算自如。就秦西那抽搐的嘴角倒是好好的叫南歌乐了一把。他们是师兄没啊,有福同享,有难也当同当才是啊,何况这还不是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