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夏老大夫还在廖进身边守着。见南歌进屋,萧迟给书本搁在一边,拍拍身边的座椅。
“为何回来的那么晚?”
南歌兴致不高,蔫蔫的在萧迟身边坐下,一手拽着他的袍子,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我原本以为这样能叫廖叔好的快些的。”
她埋在萧迟怀中,嗓音也跟着有几分沉闷“谁知道会到今天这般模样,若早知道如此,复生玉儿的事情应当我来做的。”
萧迟未听事情经过,但也猜出了大概“你不提他也会提。”
“唔……”南歌魂不守舍的应了一句,脑子还时时记着廖进那满是坚决的模样。不住叹息一声,却知道萧迟说的没错,照着廖进对玉儿的在乎,这些事情定是不愿外人来插手的。
“我明日同你去。“萧迟一手环着她腰肢,顺手给她披风和外衫接下来,就余下一个家常穿的嫩黄色石榴花的缂丝夹袄,还是初春时节,就是在家中也不敢叫她穿太多少。
知道萧迟事情多,南歌也不好意思叫萧迟招呼她,顺手给接下来的衣衫,挂在衣帽架子上,“你近日事情挺多的,还是算了,若真要去,等玉儿婶婶复生那天再同我一起去吧,我有些害怕,想叫你陪着。”
南歌如此明显的依恋叫萧迟然柔了眉眼,在座位上顿了一刻才拿起未看完的信件,低头轻应了一声“恩,那天告诉我!”
心上烦闷,南歌也没几口饭,倒是茶多灌了几杯,转身就坐到萧迟身边去一手抱住他的腰肢“你记着。不管我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儿的,若你因我要去冒什么风险,或是用你性命来换我的。我宁愿就那么死了!”
南歌如此很绝的话倒是叫萧迟一怔,想想当是廖进的事情叫她心里难受,随手搁下书本。下巴搁在她肩上,轻拍她背脊“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是萧迟,不是别人!”是,他是萧迟不是别人。若他先走在南歌前面也就罢了。若是南歌走在他之前,他可以同南歌一同死去却不会用他的性命换南歌重生,他宁可两人死在一处,也绝不会给别人半丝拥有南歌的机会,这便是萧迟。很绝,霸道之处,只怕南歌也不知,所以,廖进之事与萧迟来说绝无可能!
***
眼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桑大嫂子已经给南歌的嫁衣备下了,南歌却始终没心思去试。整日整日的给自己埋在药房中,或是守在廖进身边,就连包子丸子也不住嘀咕着,阿娘身上好重的药味。
南歌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周大夫那边,她早就去了信,自然,廖进免不得又被骂了一顿。城里的npc都给惊动了一个个全在廖进身边守着,却对倔驴似的廖进没法子、
廖进很痴情么?说实在南歌虽同廖进亲近却不苟同廖进的做法。他不想玉儿有丝差错,玉儿何曾不是如此想?若廖进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又叫玉儿情何以堪?那时候玉儿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的,因为她的命是她最爱的人用生命换来的,她等于是替两个人活着,到时候只怕回事终日的愧疚和悔恨吧?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活着的人往往是承受痛苦那一个,而活着是需要勇气的!
不管南歌心里如何复杂,也不管夏老大夫如何吼叫,廖进的身体已经到了最佳的状态,他们要开始准备玉儿复生。
那天南歌几乎没合眼,到泉州的时候,眼底还有一层青黑,也多亏有萧迟在她身边站着。
廖进的心情极好的,正赶着个晴天,早早的开开窗户,由阳光照进屋子里。床榻上已经堆了好几身衣服,却还没见他挑好中意的穿上,左右手各拎着见袍子,含笑着迎向才进屋的南歌“你说你玉儿婶婶喜欢哪件衣裳?”
南歌左右瞧了几眼,都是宝蓝的颜色,只一个绣的暗纹一个用银丝绣的苍松。南歌仔细瞧了一阵,猫儿似的眼睛,直直盯着廖进,极认真的说道:“玉儿婶婶最喜欢你好好的同她生活在一起!“
廖进一怔,笑着揉揉她发丝“廖叔不后悔,但廖叔也不想再同你玉儿婶婶错过,我会努力活下去。”说着又看看南歌身后的萧迟,笑的更欢欣了一些“我还想看见我们的璟璃丫头出嫁呢!”
南歌却没因这打趣害臊,反是拽着廖进的袖摆,极认真的盯着他看“那廖叔要记得不食言,璟璃会带着阿迟过来给您和婶婶敬茶的!!”
廖进的眼眶微红了一刻,哽咽着应一声“好,廖叔和你婶婶等着你们的茶……”
到最后,廖进没挑手上任何一件衣服,穿的是一件稍有些陈旧,但用心保养着的普通居家衣衫。看廖进珍视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是玉儿为他做的,而他穿上衣衫时的那一刻微笑,竟是南歌从未见过的真实……
复生选的地方就在城主府内,那是一处极空旷的石台,上头早就叫南歌刻满了阵法,那密密麻麻的痕迹可是南歌忙活几天的成果,就是这时候堕落者过来,南歌也有自信能抵挡上几个时辰!
夏老大夫居南,南歌居北,廖进居中,萧迟在外护法,这复生说起来复杂,做起来也、无非是那几个步骤。
由廖进引导生魂而出,南歌凝练肉身,夏老大夫看护廖进。萧迟在一边护法。只要能保证玉儿配合,廖进体力和南歌体力支撑的住,复生几乎是没有问题了!
解下手上的链子,廖进阵中其事的给那手链请上万年寒玉盘,闭目按照南歌的指引尝试着与玉儿沟通,只谁也没想到,单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