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赫连邪突然转身,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将当初她寄给他的离婚协议找出来,然后当着她的面,在离婚协议上签了他的名字。
茗轻看着赫连邪那龙飞凤舞、行云流水的几个字,她咬了咬唇,眼睛霎时红得吓人。
“拿着,马上给我滚——!!”赫连邪把离婚协议塞她怀里,直接抬手指着房门大声咆哮道。
茗轻被他的模样真的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恐怖狰狞的俊脸。
愣了一会儿,她才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绝决:“赫连邪,谢谢你答应放手。希望我们老死都不要往来!”
说完,茗轻直接推开他,大步往外走。
等到她离开了,赫连邪才冷静下来,不过冷静下来的同时,他又暴躁跟抓狂了,一阵激烈的摔东西后,他才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茗轻出门之后步子迈得很大,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下楼的过称中,李妈刚好上楼打算让他们下楼用餐,没走几步就瞧见茗轻怒气冲冲下楼。
“涵小姐……”她本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却见她小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五根手印,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也没阻止她,只能目送她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妈才上楼。
敲了敲赫连邪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响动,李妈犹豫了一下,她低声在门口说道:“少爷,我进来了!”
赫连邪既没发对,也没答应,李妈推开房门的时候,赫连邪坐在沙发上埋着头,发丝挡去了他的俊脸,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少爷……”李妈走过去,蹲下身子低声喊道,她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他的手背在流血,看来刚才一定是砸过什么东西。心中一慌,她转身取来了医药箱,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给他消毒上药。
见他一言不发坐着,眸底幽深得让人根本看不透他此时的心里活动。
微微叹了一口气,李妈说道:“少爷,算算日子,李妈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我不就看了下她的日记吗?用得着那么激动吗?还有,她真以为我只是在怀念以前的她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李妈说话。
李妈再次叹气:“少爷,其实你也没必要如此叫真。你也别太指着茗轻。其实女人嘛,真的是感.性动物,尤其是受过伤害的女人,防范意识自然要比一般的女人强,她们太过敏感,太过保护自己,自尊心太强,就常常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伤。或许现在的茗轻就是,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容不得别人靠近一点,如果有谁敢撕坏包裹着她的安全层,她就容易跟谁急……”
“你也适当理解一下她,毕竟当年……,换成任何女人恐怕都会这样。更何况,她一直在让自己遗忘某些事情,一下发现自己曾经的**被人发现,而且还是她最不愿意的那个人看见。你理解一下她,女人就是小性子,也就是小心眼,天真的结构就这样。男人豁达一点,茗轻去跟她道歉,然后什么事情都没了!”
李妈在旁边一直安慰着,赫连邪静静听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等到李妈说完,赫连邪才幽幽开口:“这次,我真的放她自由了。或许,她说得很对,跟我在一起,就是她的灾难,我是她的灾星,我决定放手了,不再去烦她了……”幽幽说完,赫连邪起身就离开。
“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李妈见赫连邪要出门,有些着急。
赫连邪没有回答,步子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大步跨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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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很黑很黑了,淡水湾本来就处在郊区,二面八方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自然私家车很多。
茗轻出了淡水湾,没有车,她只能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她的步子迈得很快,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从淡水湾消失。
可是走着走着,她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她紧紧拽着赫连邪刚刚签好的离婚协议,无端的泪水就流泪下来。她慢慢蹲在路边,把头埋在双膝见,拼命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可是眼泪根本就不听使唤,一颗一颗连着串落下。
“涵茗轻,不要哭,不要哭!!”茗轻低声在嘴里念着,可是她越念最后眼泪流得更厉害。当年离开的时候,她明明说好不要再因为这个男人哭的,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还是这么想哭呢?!
茗轻小声哭着,她无力抬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狼狈的模样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此刻天很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心里的疼痛翻江倒海的滚动着,茗轻觉得自己痛得快要窒息了。 [
掏出手机,胡乱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到电话接通,她听出了是吴君昊的声音。
“茗轻,怎么了?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茗轻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可是……她的声音依旧颤抖哽咽得吓人:“君昊……我突然好难过,好像哭,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茗轻,你怎么了?”吴君昊在电话那头听到茗轻的声音,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见她在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