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药,还是一整队的狗皮膏药,济世医神一路冷脸,此刻四人正坐在马车之上。
唐明言敲敲桌子,“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也就罢了,为何将玄字辈的弟子都带上。”
灵山之上,玄字辈弟子,辈分最高,武功也最高,一共一十八人,这一十八个人合力,饶是姜子轩也只能与他们打个平手,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姜子轩眯着眼捋捋胡子,语重心长,“看守小皇帝的事,我就可以了,可我总不能事必躬亲,至于监守你们分房睡的事,便由他们来了。”
唐少主额头有爆出青筋的趋势,“你说什么?监守我们?”
姜子轩端了茶,这茶是方才唐少主怕少夫人口渴用内力烧沸的,谁知两个老不修竟然商量好似的紧盯着她,所以只能又为他俩一人热了一杯茶。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姜子轩喝的很惬意,“言儿,你做事一向斟酌有度,可你明知道对小洛儿身体不好,还去做,可见你在这件事上完全克制不了自己。”
放下茶杯,手指敲敲桌子,“这可不好。”
宗政承洛打定了主意在这可以黏人的白天黏糊上唐明言,此刻偏身窝在她怀里,连脸蛋都埋着,紧着往她蹭了蹭。幸而秋日天凉正暖和,更幸而不必让人看见脸上的绯红来,怎么又聊起这事,一群讨厌鬼,不要见人了。
唐明言捏了她的领子,向外扯了,轻嗔了一句,“你也不怕闷着。”
紧接着继续曲线护妻的大业,“师父,依我看你将灵山玄字辈的高手全部带走,大为不妥。”
姜子轩笑眯眯地抿上一口茶,“有何不妥?”
“此时若有心怀不轨之人攻进灵山,毁了爷爷的心血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姜子轩笑得神采飞扬,笑得不屑,颇为自得的捋捋胡子,“你当我和你爷爷是吃素的吗?灵山上下门道多着呢,有如铁桶一般,当世恐怕无人有这个本事。”
唐明言眉毛轻挑,凝了目光忽然投向他,“那为何我会在自家灵山,被人击落山崖啊?”
姜子轩噎住,脸色青白地撇了唐盛隆一眼,“那是因为……因为出了内奸。”
唐明言了然地哦一声,怀里的人却忽然坐直了身子,“既然出得了一次,就能出第二次,姜叔叔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若是你家相公的墓地被破坏了,你得有多心疼啊。”
“我……我家……”姜子轩咽下那两个万分违和的字来,“咳,反正没人上的了灵山。”
唐盛隆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此刻笑着开口,“小洛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父皇安插的人,必然万无一失,况且他凡事都会留后手,即使出十个内奸也动不了灵山,玄玉,可是我花了好些年才策反成功的,也是因着父皇不在了,否则他也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宗政承洛想起那人临死还称着圣上,可见心中敬重,忽然起了十二万分的好奇心,“爷爷这么厉害么?”
胳膊搭上唐明言的肩头,蜷指不怀好意的刮了她的下巴,“有我言儿厉害么?”
姜子轩撇过头去,哼哼一声。
唐盛隆挑挑眉毛,放松身子靠在马车内壁上,阖眼假寐。
唐明言松□子靠着后面目光深远带着怀念还有几丝伤感,“应是比我厉害许多吧。”
宗政承洛偷偷狠狠瞪了他们两个长辈一眼,什么意思嘛,讨厌,反身圈了唐明言脖子上,额头抵上她额头那么近,“言儿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唐明言环住她的腰,目光里鲜少的带了一丝伤感,“我想爷爷了。”
“言儿……”黏腻的声音带着五分怜惜,五分心疼,宗政承洛修长纤细的指尖在她脸颊眉骨上疼惜的摩挲着,并且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停……”唐明言想,姜子轩又何曾不想,孤寂的心一时泛着尖锐的疼和刻骨的心酸,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将注意力转回到她们身上。
“你们两个给我分开坐,成日里黏黏糊糊的,成何体统!”
唐明言缓回神来,目光落回姜子轩气哼哼的面容上,一时也柔和了许多,带着那么几分的可怜,嗯,可怜他。
“洛洛,你好好坐着,师父孤家寡人的看着咱们心里不舒坦。”
宗政承洛未免长辈太难堪抬手掩住笑意,然后老老实实的挪了那么……一点点,好歹是坐的端正了,“姜叔叔,你不要太伤心了。”
姜子轩脸色登时暗沉下来,这是说他看不得人家小妻妻恩恩爱爱非要棒打鸳鸯么?
宗政承洛眼珠子灵动地转了两转,义正言辞地出口,“如果你实在是寂寞的话,我不介意你言儿找个师母的?”
唐盛隆两条豪气的剑眉生生的将眉心皱出三道深刻褶子来,可见其苦大仇深,“这怎么行,不行。”
唐盛隆偏头一指,好歹是做过皇帝的人,果不其然眉目之间气势凛然,“他既嫁了我父皇,断断然不能改嫁他人。”
唐明言嘴角含着笑,目光凝在姜子轩泛黑的脸上,“师父,你意下如何?”
“你们……”姜子轩颤抖着手指向着他们三个挨个的指过去,抖的胡子都跟着耸动起来。
唐盛隆按下他的手,“老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父皇的人,别人自然不能染指。”
姜子轩气极,一张大手猛地拍在他后脑勺,“臭小子,你找打是不是?”
“还有你们两个,别在我这耍小聪明,我绝不会被你们轻易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