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言枕着手臂躺在*的瓦片上,月亮的清辉洒在身上,显得格外寂寥。
“砰……”
重重的关门声,一身红衣的人从她房里出来,不曾盯着看,余光却自动瞄的清清楚楚。
宗政承洛并不往自己住处去,本是准备去摆了酒宴的地方弄几坛酒来尝尝,偏生见着坐在石桌旁借酒浇愁的禄东青。
过了两步,退了回来,“姓禄的,这坛酒我拿走了。”
禄东青揉揉眼睛,终于确认面前的人的确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公主有事不开心,”
“问你拿坛酒,废话这么多干嘛,”宗政承洛撇撇嘴,斜着眼睛看他。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酒宴上取。”
“哎,公主,酒入愁肠愁更愁,一个人喝闷酒太无趣了,不如我陪公主喝几杯。”
禄东青清醒过来,连忙劝住欲走的意中人。
宗政承洛转了转眼珠子,坐在他对面,“好啊。”
“阿大……”
禄东青高喊一声,阿大从不远处颠过来,“公子。”
“去再拿几坛酒来。”
宗政承洛补上一句,“再拿两个大海碗过来。”
禄东青给她斟上一碗酒,却是精神奕奕,一反刚才的颓唐,“公主殿下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啊?”
宗政承洛撇撇嘴,“既然是让我心情不好的事,提来作甚?”
禄东青一笑,给自己也倒上一碗酒,“公主说的是,只喝酒的话多没意思,不如咱们玩行酒令好不好?”
宗政承洛哼一声,“来就来,谁怕谁?”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桌子上的空酒坛子已然东倒西歪,宗政承洛单脚踏在石凳上,撸了袖子比划着手势,“再来,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禄东青也蹲在石凳上,划手与她兴致勃勃的斗着拳。
宗政承洛低头皱眉盯着他,满脸不满,“怎么是我输?都欺负我,哼,喝。”端起一碗酒就灌进嘴里,身形已然有些晃荡不稳。
禄东青也喝的发晕,晃晃脑袋,“公主是不是又为了那唐洛伤心?”
宗政承洛借着踏在石凳上脚一使力,另一脚也踏上去摇摇晃晃地站着,伸直了手臂,指着天空的方向,“唐明言是个大混蛋。”
禄东青迷迷糊糊,但也晓得唐洛在此间化名唐明言,说的自然是一个人,拍了拍碗,附和道,“没错,他就是个混蛋。”
“唐明言你个小王八蛋有种再也别上我的床!”宗政承洛高喊一声,垂下发酸的手臂,打了个酒嗝。
禄东青继续附和,“就是,别上……”说到一半,怔在那,抬头看着宗政承洛摇摇晃晃的红影,似乎有倾斜的趋势。
禄东青顾不得思虑太多,立刻闪了身子,跳到对面想要接住她。
禄东青把心放回肚子了,露出笑容来,只差五寸就能接住了。
白光闪过,禄东青扑了个空,翻身单膝跪地便落在地上。
唐明言横抱着宗政承洛,缓缓落地,“禄东青,还是尽早回去做你的吐蕃小王子的好。”
禄东青后退一步,只觉得他那脸上洒点水一定能冻成冰。
转念想想上前两步,指着他,“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管,可你为何三番四次的惹她生气伤心。”
唐明言冷哼一声,一脚踹开那手臂,“她怎么生气伤心都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禄东青酒已经醒了大半,紧盯着那远去的背影,额头渗出冷汗,终于伸出左手捏了捏发麻颤抖的右手,还真是狠啊。
吐蕃王子,怎可如此受人□?
唐明言将她放在床上,对着那正叭着嘴,不知嘟囔什么的人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让人去备了好了热水,站在床前看着那来回打滚的人半晌,先是动了动手指,最后终于攥了攥拳头,上了床去固定住她的身子,伸手解开她的腰带。
满身酒气这么糟糕,难道不应该丢进浴桶里面洗洗吗?
刻意忽略那不知有意无意在自己身上横冲直撞的手脚,好不容易把她剥了个赤条条,放入浴桶里面,又会不时滑进水里面,真怕被呛死啊。
卷了袖子,拿起毛巾,认真地给她擦着身子,忽然,迷迷糊糊的人捧了水,一把浇在她脸上,坐在浴桶里面笑的花枝乱颤。
唐明言停了手,闭上眼睛,等着向下流着的由水流变成水滴才睁开,随手抚了把脸,然后……
然后另一捧水又洒在她脸上,“唔……是瀑布么?好好玩。”
趴在桶沿上的人眨着无辜纯真的眼睛,雪白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纤纤细手轻拍在仍在滴着水的脸上啪啪作响。
唐明言深吸一口气,拿下脸上的手,直接把她从浴桶里面提出来,随意用着布裹了,单膝跪在床上欲把她放下,嫩白光滑的手臂揽上她的脖子。
唐明言脚下一软,刚好吻了下去,慑人的眸子睁开来,微卷细密的睫毛显着魅惑。
唐明言心里一跳,离了那软唇。
“言儿没走……”
委屈的呢喃冲破心里的防线,罢了罢了,只是小时候不懂事罢了,伸手把她沾在脸上的发丝缕在耳后,终究还是舍不得伤了她一分一毫。
“冷……”宗政承洛微微嘟嘴,眯着眼睛凑近她,唐明言左手依然揽着她的肩膀,只要动一动就能感受到嫩滑的肌肤,扯了被子来给她盖上,抽出自己的手臂。
宗政承洛落下揽在她脖子上的手,转了身去,一把踢开被子。
天气已然发凉,唐明言扯了被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