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轻纱姿倾城,面若湖镜荡微漾,运筹帷幄抬手间,一曲玉箫海升平。
一名护卫吞吞口水,偏头张望,“姑娘如何来得,”
那白衣姑娘回了头,三千青丝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散落在后背上,除了额头上的发间简洁的银质钿花别无它物。
“我来找唐明言。”那姑娘如是说。
护卫指了指一边的石道,“沿着这小道走就是唐大人的所在。”
“多谢。”
待得人走远了,护卫拍拍手,“哎呦,糟了,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告知了唐大人的住处。”
转念一想,那姑娘长的这般好看,是唐大人的红颜知己也说不定,反正护卫这么多,谁能知道是他引得路。
左右看看无人,昂起胸握好腰间的刀柄向前走去。
离朱在距房门五米处的地方住了脚步,屋子里的声音是……
脸上有些诧异之色,师父居然会不知节制,白日宣淫,难不成那事当真如此令人着迷?
“咦?大师姐,你来了?好快。”将离惊喜的蹦到她身边,晃了她的胳膊。
“将离,带我去你的住处。”
将离点点头,“好啊,不过大师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之秋姐姐?”
离朱的表情凝了一下,却是一闪便被带过了,“有正事要谈。”
将离蹙起眉,“大师姐来此必然有要事,我们去师父那谈吧。”
抬腿便要往那唐明言的住处走,离朱轻握住她的手腕,无奈叹声,“师父在忙。”
将离撇撇嘴,不解地看她,“师父怎么会有事忙?”
“你先带我去喝口热茶,舟车劳顿,我有些累了。”离朱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佯作疲累之状。
“哦,好,走吧。”
将离给她沏了茶,喜滋滋的坐到她对面。
离朱端起茶杯,两指捻着茶叶盖缓缓的拨弄茶叶渣,“师父和公主在一起?”
将离重重点了头,故作神秘的凑近她,“大师姐你一定不知道,师父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公主。”
离朱点点头,轻轻吹了吹茶水,淡淡地抿了一口,“若然不是,师父又怎会去做了驸马?”
将离撇撇嘴,“总是那么波澜不惊的一点也不好玩,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小时候跟我抢糖葫芦吃的不是你吗?”
离朱端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垂下的眼帘,“将离,你是不是惹了朝廷的人?为何近日有官方势力在找我们的麻烦。”
将离的脸立即由不满扯出笑意,干笑两声,“哪有?哪有?大师姐,你来是有什么正事?”
“查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魏王已然来过了吧?”
将离点点头,“我来的时候,他正带着一帮官兵抓人呢,只是师父和公主在才没真动起手来,说是刘正刚贪了江河一带赈灾粮款。”
离朱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笑意带动着眼角都勾起来了,手指轻抬,将离立刻凑过去,能让大师姐笑到这种地步的,定然是极有分量的消息。
淡红色的朱唇吐出五个字来,“魏王是捡来的。”
将离柱在桌子上的手肘一个支撑不住,险些磕了下去,“大师姐,你怎么不待见魏王了,用这么狠毒的话骂他?”
将离的思绪飘到五年前,唐明言救了她之后,在回去的街道旁正巧遇见个满脸炭灰的乞丐,身材瘦削,衣衫脏乱。
手里拿了两个白面馒头,身后正有一名大汉追着她打,那乞丐却是紧紧护住那白面馒头,塞了在嘴里面,尽力咀嚼。
唐明言不忍即出手相救,后来才发现这小乞丐竟然是个长得极标致的姑娘。
将离私下逗弄她,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叫姐姐我就给你。”
离朱只是抿着唇,唇线发白,却只是抱着双腿戒备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于是将离便拿着糖葫芦夸张地吃了一个,作了个极好吃的表情,眼睛瞟瞟离朱,“叫姐姐我就给你。”
离朱咽咽口水,面色不豫,“你一定是捡来的。”说完便撇过脸去。
后来将离才知道,这个小姑娘最恶毒的骂人方式,竟然只是那句话,“你一定是捡来的”。
只因着她被这句话折磨的最痛,便也只以为这句话带给别人的也是最痛。
离朱看着她,板了脸色。
将离这才又想起来,离朱早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姑娘,定然不会再用这句话骂人。
将离与离朱,俱是苦命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可共同的幸运便是遇见了唐明言,救了她们于水火。
只是两个小姑娘如何去养?
灵山之上俱是男子,况且清冷,总是不适合的。饶是她在那也是寂寞的,幸而另一个人来到她的生命,让她单调平和的生活起了波澜有了颜色。
是以只是将这两个姑娘托给了李员外,一则过的是正常日子,二则可以与之秋相互作伴。
唐明言性子慵懒,且那时又东奔西跑培植势力自然没时间去教导她们什么。倒是李之秋闲来无事,教了她二人读书识字。
离朱聪敏,不晓得为何,一个月后唐明言来看她们的时候,便求着拜了师。
唐明言无可奈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她抿的唇瓣发白,却是一脸倔强,她说,“恩公,我要拜你为师。”
唐明言摇头,“我不收徒弟。”
于是,她便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第一夜,唐明言对她说,“如果你想要过好的生活,我可以帮你。”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