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皇家送亲队伍,又跟着约莫半数的异域服饰的兵士,正向着江阳城而去。
而在这送亲队伍之后不远处,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前行,若仔细看,便能发现这辆表面上普通的马车车辕较大,车厢也较寻常马车宽大许多。
“公主,咱们不是逃婚为何又跟在送亲队伍之后?”
宗政承洛看一眼迷惑不解的墨香,又掀了帘子往外看看,这才转回头来,闷闷地说,“此行一去,恐有变故,我自然要跟着。”
墨香瞧着她十分不高兴的样子,缄口不言。一直这么跟着,送亲队伍一路顺风顺水,宗政承洛却反倒不高兴,她也能猜着几分。
宗政承洛袖子底下的小手绢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小王八蛋我都要嫁到吐蕃去了,你居然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将离一脸正色的巡视在一众头领面前,“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整齐而有力的回声,“听清楚了。”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
“抢亲,抢亲,抢亲……”一众头领振臂高呼,源源不绝。
唐明言负着手眯着眼睛晃到他们面前,“谁也不准碰洛川公主一根毫毛,否则,唯你们是问。”
“是。”
唐明言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伸出食指来点了几下,“看一眼也不行,不能来硬的,她若是不跟你们走,便通知我过去。”
底下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声,唐明言黑了脸,“笑什么笑。”
一名青年汉子笑嘻嘻地开了口,“令主放心,我们都知道,绝不敢让令主夫人有损的。”
待得他们都退下去之后离朱缓缓抬着步子从外面进来,“师父。”
唐明言点点头,“离朱,我们去商量些事情。”
眼见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将离忿忿地追上去,“喂,为何不带上我。”
两人对视一眼,唐明言飘步而去,“书房等你。”
将离便又要去追,被离朱拦腰截住。
“你干嘛?”将离挣扎着推开她的胳膊。
离朱收回手端在腰间,“你该叫我大师姐。”
“大,师,姐,到底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啊。”将离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与师父有密事商谈,你且在这吧。”
“凭什……”
“是大师姐的终身大事哦,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来。”离朱轻轻一笑,伸出右手,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
“什……什么?”将离心里一震,怔在原地。
望着那白色的身影,逐渐走远,呢喃出声,“什么终身大事。”
唐明言坐在椅子双手交叠,向上扬了扬眉毛,“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
离朱关好房门,缓步坐在她身旁,“咱们将离姑娘最好骗了,师父想要怎么做?”
“将离她……”
离朱点点头,“已经确定了。”
唐明言蹙眉,叹出一口气来,“这倒不好办了。”
“师父,是瞒着她还是……”
唐明言摇头,“不必,她是我徒儿,便等着她自己查清楚,到时如何决断都随她。
“师父,我以为,现在还不到咱们去灭了吐蕃的时机。”
唐明言将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在椅子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如今苍朝腹背受敌内忧外患,北方匈奴作乱,南方吐蕃攻城,江河洪灾泛滥,不灭吐蕃可以消耗苍朝国力。”
唐明言停下手指,“取天下,什么最重要?”
离朱微微偏头思量,“兵力。”
唐明言摇头,“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离朱蹙眉,“师父所言甚是,又该如何取得民心?”
唐明言眯眯眼睛,“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还是先帮你师父把媳妇娶了比较要紧。”
离朱在心里翻个白眼,扶额无言。
“离朱啊,你说,她走时就生我气了,现在我又抢亲她会不会不理我啊。”
离朱正色点头,站起身来,“一定会的,师父自求多福。”
“哎?”
唐明言伸出手去,却连个背影都没碰着,不满的嘟囔,“什么啊,这种情况不是该帮我想办法吗,尊师重道什么的果然还是将离好些。”
唐明言一愣,去而复返的离朱缓缓俯□子,捻了唐明言落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放到后面,嘴角一勾,“师父,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哦。”
“什,什么东西。”唐明言向后躲,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所以,师父要知道,好徒弟是我才对。”
送亲队伍车马劳顿,护卫队倒还是精神不减,想必俱是功夫不错的。
车队中部是朱红色的宽大撵车,显而易见的便是洛川公主之车驾。
“统领,还有一里左右便能到达江阳城了。”
身着铠甲的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骑在马上,紧盯着前面脸色严肃,“保持警戒。”
“是。”护卫骑了马,掉转马头向后传话。
静,太静了,似乎连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吁……”
中年统领勒了马,举起手掌,手背对着后方,一时之间,车队停了下来,护卫俱都熟练的拔了刀对着外面。
将离哼一声,警戒的不错。
“此乃朝廷的送亲队伍,哪路朋友在此,还请退去。”
将离向前摆了摆手,一时各处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与送亲护卫队交战,刀光剑影,交相辉映。
过了些许,各有损伤,忽然听得一声清脆的哨响,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