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苦笑,这孩子简直比上一次还离谱,上一次只是说他有那样的病症,可这次竟然连药都拿出来了。不过,她会制药么,怕是故意耍他的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就提起了戒心,刚要转身过去,就听身后那人说道:“春丫头,两瓶,钱先记账。”
“记什么记?你都拖了两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绝对不能再记账了。”春心板起了脸,很是不爽的瞪着面前的汉子,“我说赵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情况,一天下来统共也赚不几个钱,要是都记账的话,我这铺子还开不开了?我那一大家子靠谁吃饭呢?”
姓赵的汉子有点无奈,可见春心那一脸的坚决,他只好耸耸肩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丢到了春心手里,很是无奈的说:“没零的了,那就再来两瓶,加上先前欠的应该就够了,凑个整,省得你再找零。”
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立刻就从春心脸上绽放开来,她飞快地弯腰从柜台下又拿了两瓶药和先前要给林哲吃的那两瓶一并推给了姓赵的汉子。
那汉子也不多废话,直接拿了药转身就走,不过转身的瞬间很是好奇的打量了林哲一眼,啧啧,这年轻人正是身强体健的时候,竟然已经开始吃这种药了,看这小子一身行头就不简单,果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打小就过的荒唐啊。
那种诡异的眼神让林哲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直到那汉子走远了,他才忍不住摇摇头甩开了那股不自在,有些疑惑的问春心:“如今你家的一应开销……都是靠你?”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孩子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就开始承受这样的重担?”
“我不养着你养着啊?”春别说养一个家,就算养十个家也不成问题,不过,她还是想试试看。看看如果没有老哥的话。她自己能不能养活自己。
事实证明,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是要辛苦点。
“春大哥他……”林哲皱起了眉,春大哥不是已经成亲了么,将养家的重担丢给未成年的妹妹,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家的事儿用得着你管?你不是要追逃犯么,还不赶紧去追?”春心阴着一张脸,尤其是柜台底下那人竟然胆大包天的用手轻戳着她的小腿,喵的,他是真不怕她直接把他给卖出来么。
“我……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就先告辞了。”林哲没有自虐的癖好。眼看春心是明显要拿他当倾泻怒火的绝佳目标了,他何苦在这里白白挨骂。
如今看来,她却是过的还不错,虽然辛苦些,但精神很好。
当初那个用力攥着自己衣角生怕跟丢了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啊。这么想着,林哲不由得再多看了春心一眼,他似乎才刚刚发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是个俏丽的少女了。
“看看看,成了亲的男子不要随便乱看知不知道?”春心立刻没好气的瞪过去,“你怎么不带着你媳妇来追犯人,也好让她好好的盯着你。”喵的,他最好不要来个什么为了补偿她纳她做妾之类的狗血剧情。
没错,他已经成亲了,退亲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林哲再次摇头苦笑,他发现对上小春,自己似乎只能苦笑了。
“嗤。一大早的就来坏人心情。退亲就退亲,别搞得好像被我始乱终弃了似的好么。”看着林哲出了门,春心咕哝了一声,心情并没有因为林哲的离去而好起来,因为下面那一只还在地下占着自己便宜呢。蹲下身去,她很是惆怅的说:“嘉禾哥哥,可以请你不要乱动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啊。”你妹子的,从来没发现你有sè_láng的潜质啊。
嘉禾笑了,将自己的手从春心的脚腕上收回,轻声道:“不过是看看你的脚腕尺寸。”
“干嘛,你要给我买新衣裳新鞋子?不用费心,把钱给我,我自己买。”春心抖抖衣衫,却见嘉禾并没有出来,叹了口气道:“赶紧出来吧,人都走了。”
“别急,过半个时辰。”
难道外面有埋伏不成?春心挑挑眉,刚要起身,心头一动,从柜台底下捧了几大包药才起身出来。
聪明的姑娘。看春心抱着药走出柜台,嘉禾眼中的笑容更深,小小年纪行事就这么周全,唔,真是越看越合适啊。
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清理着药草,一边时不时的扫视着门外,过了好一阵子,春心果然看到有几个人从斜对面的杂货店里走了过来,看那走路的架势怎么也不像是普通百姓,更别说腰上都挂着雁翎刀了。
“小姑娘,你们老板呢?”一人率先进了门,环视了店内一周才开口问道。
春心摆摆手,很是自得的说道:“我就是老板。”
那人怎么可能相信,沉下脸来冷声问道:“别胡闹,老板在哪里?”
“谁胡闹了,你去左右打听打听,这春字号的老板就是我春心。”冷哼一声,春心开始低头清理手里的药材,直接将里头夹杂着的杂草树根丢到了三人脚下。
先后进来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仍旧是打头的那人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可有遇上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一个受过伤的年轻人,恩?有没有这样的人来你这里买过药?”
“拜托啊几位大哥,我今天开张只做了一笔生意,来的还是个老主顾,买的还是调理身体的药,哪有什么受伤的年轻人?刚刚已经有人来盘问我过一次了,要是你们接二连三的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要论演戏,春心可是从来都不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