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两位息怒,小春受伤全是晚辈的责任。”楚河恭恭敬敬的向春和及刘氏行礼。
不过,刘氏是直接哼了一声没说话,她倒是记得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是那日送女儿回家的那人,要不是因为这个,恐怕她嘴里已经说出不好听的话来了。
听说女儿是在帮楚河换药的时候被前来袭击楚河的人抓去做人质,刘氏的肺都快气炸了,你们江湖人的事情干嘛把一个孩子牵扯进去,况且小春才多大,把那么重的伤交给小春医治也不怕小春学艺不精失了手!随即,她又想到了还没赶回来的儿子,忽然就生出了劝说儿子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念头。
“你说伤处是小春给你处置的?”春和眉头微皱,小春这孩子虽说认药配药极妥当,可还从来没处理过外伤,怕是处置的不妥吧。
“是的,多亏了小春及时出手。”楚河点头,视线扫过春心,浓眉皱得更紧了。
在灯下,那几道指痕显得更加清晰,而那都是因他而起。
“小春不过是认识几味药材罢了,还从来不曾给人看病疗伤过,怕是……”春和低头想了一下,转头对刘氏说道,“今日怕是来不及搬去新家那边,既然钱公子盛情难却,就先打搅钱公子一晚吧,正好我也好好看看楚公子的伤,免得小春胡乱包扎反而拖延了伤势。”
春心闻言不由得垮下了脸,她怎么会拖延伤势啊,明明就是伤势一片大好!
面对公公的安排,刘氏只得答应了一声,随即牵着春心出了门,她还要好好问问女儿伤处的情况,以及儿子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追杀。
“伯母请留步。”蒙动跟了出来,两眼却不离春心左右,“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得已,还请春姑娘将在下的玉牌还回来,在下已经寻了多日了。”
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丫头的下落,他急急忙忙就带人冲去了晔县,多方打听终于知道那丫头家里开着一间药铺,而且正准备搬往府城。看到春家小院已经收拾好打包装车的行李,蒙动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他赶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天,恐怕又要赶去府城再继续打听他们的下落了。
好在他一提自己的玉牌,那小丫头的爷爷和母亲都没有否认。当场答应带他去寻那小丫头好讨回牌子。可却没想到找到这丫头,就发现这丫头受了伤,而且还是差点要命的伤。
倒是这丫头自己半点都不在意,就好像当初在人贩子的马车里时那样,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灰扑扑的小脸。唯一能看清的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不见一丝畏惧。就那么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甚至还笑着喊人,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怕?蒙动再瞄了春心一眼,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丫头梳齐头发。洗净脸面后,倒也算得上粉雕玉琢冰雪可爱。
被蒙动一提醒,刘氏才反应过来。女儿还拿着人家牌子呢,连忙催春心将牌子还给人家。
“这个……”春心为难的挠挠头,难道她要告诉蒙动,那牌子已经被人拿去做定情信物了,让蒙动长大后去找不帅大叔的儿子搅基去么?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牌子还给人家?”刘氏瞪了春心一眼,这丫头虽然有一身的小毛病。可还不至于拿了别人东西不还,她忽然自心底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来,“别告诉我你把人家的牌子弄丢了!”
蒙动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春心吓得连忙喊道:“没丢!”
刘氏和蒙动同时松了口气。
“那还不拿出来!”
“这个……”春心继续挠头,然后小心的向后移动着脚步,想要和自己老妈先保持安全距离。
“别跟我支支吾吾的,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我发誓我没弄丢牌子,我一直好好保管着,每天都看好几遍的。”春心继续向后退。
可她越是这么说,蒙动的心就越是向下沉去,他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可恶,要是这丫头真的弄丢了他的牌子,那他……那他……他会咬死她的!
“难道你给人打碎了?”刘氏心里又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蒙动的心再次沉了下去,要是这死丫头打碎了他的牌子,那他……那他……他就活吃了她!
“没碎!”春心立刻喊道,随即耷拉下了脑袋,垂头丧气的哼哼道,“只是被人……抢走了。”
被人抢走了?那不还是没了!蒙动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要咬死她,活活咬死她!
那牌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那是他身为蒙家嫡系子孙的象征,每一个蒙家的嫡子自打出生起就会得到这么一块玉牌,直到离世,这块牌子才会重新回到蒙家等待重新放进另一个蒙家嫡子的手中。
而如果谁的牌子丢失,那就要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找回,若是找不回的话,那就要求族长重开祠堂,向列祖列宗们请罪以后再配给他一块玉牌。
但这样一来,他就会沦为其他兄弟们的笑柄了,在父亲心中的评价也会一落千丈。
“连一块牌子都守不住,如何守住家业?连一块牌子都找不回,如何在家道渐落后挽回颓势?”
父亲一定会这么说的。
一想起父亲冷峻的脸色和兄弟们的嘲讽,蒙动真的想直接咬死春心了。
“被人抢走?谁抢走的?”刘氏也急了,她以为找到女儿,让女儿把牌子还给人家就可以了,可没想到牌子竟然已经不在女儿手上了,这可怎么办?
“就是那个差点掐死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