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给他收拾伤口,他不还没死么。”让她去给那个变态收拾伤口?她能不能先赶回去调制点辣椒水?
“虽说不致命,不过伤势还是蛮重的,你应该懂医吧?即使不懂医,应该也熟知药性才对。”复开疆笑笑,对于春心忽然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没有半分不悦,这孩子没被吓得大哭已经很不错了。
春心闻言诧异了,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药味,而且是常年接触药材才会沾染上的药味。我看你身体健康,并没有什么病症,所以应该不是常年卧病服药沾染上的才对。”
不愧是即将转正的杀手,连她身上这么一丝药味都能闻得出来。不过,那也不是她必须要去给嘉禾收拾伤口的理由啊……等等,这家伙怎么那么关心嘉禾?他们不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么,刚刚那个暴脾气的小鬼也就问了几句就走了,对于两人的伤势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狐疑的视线在复开疆身上转来转去,一个强大却低调只在背后默默关怀着小受的忠犬攻的形象渐渐在春心脑海里成型。
为什么嘉禾是受?死变态,活该你一辈子被人压!
“好了,别闹别扭了,走吧。”复开疆冲春心招招手,笑呵呵的说道,“嘉禾恐怕要在床上躺两天了,除了你,其实我们也信不过别人,若是我受了伤,怕是宁愿受你照顾也不会让旁人来的。”
是么,她一个外人竟然比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更可靠?可不是么,她只是个普通小孩,而他们却是从小就在学杀人的手段。学的就是如何破除别人的戒备,如何对别人下手,自然信不过身边这群和自己一样的人。
“他前两天差点掐死我,我干嘛要帮他?”理解归理解,但她可不是随便看到虫子受伤都要心疼掉泪的圣母,而且她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关心他么……”复开疆想了下,挠挠头道,“他是我亲弟弟,这算不算?”
亲,亲亲弟弟?!春心瞪大了眼睛,怎么也看不出啊。一个是俊逸邪魅的美型,一个是敦实憨厚的壮男。这简直堪比她刚得知步率有步飞这么一个儿子时的震惊了。
“可你们……名字不一样啊。”她半天才说出话来,其实她更想说你们长得更不一样。
“他跟着母亲,我跟着父亲,后来我们才在这里见面的。”复开疆腼腆的笑着再补上一记重击,“我们本是双胞胎来的。”
坑爹啊,这是绝壁的异卵双胞胎。不然一定是吃了豹胎易筋丸。
伴随着轰得人外焦里嫩的八卦,春心不知不觉跟着复开疆到了一扇门前,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小春心,来找哥哥玩呢?”
受了伤耳朵还那么尖!春心撇撇嘴,推开门说道:“是啊,听说你受了伤,所以我特地来看你伤口的。”看看你伤口能让你在床上躺多久。
谁知嘉禾抬眼看到了跟在春心身后的复开疆,一直挂在脸上的懒懒的笑容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笑:“闲的无聊么,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出去!”
“我不进去,我只是看看你而已。”哪怕是被人赶,复开疆竟然一点脾气也没有,仍旧是呵呵笑着说,“春心,那就拜托你……”
“不用!”嘉禾打断了复开疆的话,冷声道,“带着她一起出去!”
还真是够诡异,一个是极力想要关怀弟弟的好哥哥,一个是看见哥哥就恨不得一脚踹开的弟弟,话说他们兄弟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转转眼睛,春心小心的拉拉复开疆的衣摆小声问:“你得罪他了?”
“给我出去!”嘉禾冷声呵斥道。
“我马上就走,可你的伤让她帮你……”
“用不着,我好得很。”
春心这会儿倒不急着走了,她现在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嘉禾对复开疆产生了这么大的怨念。
“嘉禾哥哥,你们吵你们的,我来帮你看看……”她说着向前迈出一条腿,然后就僵住了。
一柄小巧的柳叶飞刀就贴着她的脚尖钉进了地面,很显然,她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下一把飞刀就不会落空了。
靠,你们两个吵去,关我什么事啊。春心黑了脸,她倒是想试试我就是往前走了你能怎么样,可她还真不敢试,毕竟复开疆可是说过都还活着就不算过分,要是嘉禾给她来上两道不致命的伤口,那也算不上过分啊。
复开疆为难的站在门口看着嘉禾,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自打去年回来以后,嘉禾就突然改了态度,对他一直冷言冷语,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嘉禾的事情啊。
“走,听见没有?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们一人来上一刀,然后再给自己补一刀。”嘉禾冷冷的看着门口两人,指间一抹寒光流转,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小刀。
变态就是变态,永远不要妄想变态会做出不变态的举动,也永远别怀疑变态敢不敢做他说过的事情。春心自认自己没有和变态沟通的那份本事,退后一步嘿嘿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嘉禾哥哥休息了,刀子什么的还是收起来吧。”
见嘉禾这么坚持,复开疆也只能摇摇头退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整个世界重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哥,走吧,有多远走多远,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伤口在作痛,隐隐有股湿意,嘉禾知道,血又流了出来。
不过,没关系,他会活下去的。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