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庭院后,发现庭院内很是荒凉,漆黑之中只有零星的两盏小灯,深秋的落叶被积压在冰雪之下,房檐栏杆之上也沾满了灰尘,还有结着冰碴子的蜘蛛网在墙角躲藏,寒风袭来,仿佛能听见呜呜作响的哀鸣声,给人一种森然的破旧之感。
两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丝凝重,这房子,有诡异!
顾南成将叶慕灵平稳的放下后,却始终不离她半步,两人对视了一眼,静静的向前走着,脚下不时发出咯子咯子的积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可以看出,院子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打扫过了,两人走了几步,发现院子中间,一条小路上的积雪已经被人踩的厚实了,看得出来,一定有人经常出入。
叶慕灵顺着这条路向前走,她直觉今日那黑衣人必定与侯府有关,所以无论怎样,她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而就在她刚迈出步子的时候,却被一双有力却不失温柔的大手拽到了身后,叶慕灵迷茫了片刻,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前的顾南成,背脊挺的笔直,仿佛能扛起天下的重担,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骨节分明,手掌处还能感觉出常年习武所致的厚茧,这其中蕴含了刚劲的力道,似乎承载了满满的担心,只是,那双眼却没有看她,而是充满警惕和嗜血的注视着前方,就像…一头狼!
叶慕灵也不在这个时候逞强,只是心难免颤动了一下,这个诡异的岳王世子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两人借着昏暗的灯火,踩着前人的脚印,一前一后的慢慢向房门靠近。
走到门前,发现房门半掩,里面不做一丝声响,也没有一点烛光,顾南成一脚踢开房门的瞬间,屋内先后飞射而出数十条利箭,势如猛虎,夹杂着箭气,照着两人的面门疾驰而来,在这夜空里甚至还有唰唰作响的破空之音。
叶慕灵看着那飞驰的利箭扑面而至,在自己的眼中凝化成一个圆点,由远渐近,瞬间变大,她正欲做出反应,腰间却再次环上一双有力的大手,带着她一跃而起,躲避过射出的箭羽,此时的她被完完全全包裹在他的怀里,感受到那宽厚有力的胸膛,她确信,即便利箭真的飞射而来,那么也是先没入他的身躯。
两个飞身,两人闪过了不少利箭,而后顾南成一手拔出腰间的霸刀,眉眼间阴狠的霸气不自觉的流露,带着破竹之势,刀刀精准,毫无偏差的斩断了两人周身的箭羽,最后,两人安稳的落在地上。
叶慕灵离开了他的怀抱,立在原地,不再前行,看着他静默不语,顾南成神色渐渐变的难看,以为她是讨厌他的触碰。
僵持着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最终,顾南成再次上前抓起了叶慕灵的手,冷声道“走!”
叶慕灵不悦的甩开了他的手“放开!”
顾南成的脸色一变,顿时黑了下去,眼中喷薄而出的是怒火,拿着刀柄的手也在不自觉的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划痕。
“我不喜欢躲在人身后,我承认我没有你强,但是若是你想让我躲在你身后,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叶慕灵的话坚定而且包含的是不容置疑!
她懂得,依赖就像藤蔓缠绕着大树,一旦大树倒去,那么藤蔓该如何存活?
所以,她只依靠她自己!的确,她不是神,她能力有限,她无法随时洞悉生活中来自四面八方的阴谋,她也不可能次次都避过别人的陷害,她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蠢的轻易被她玩弄,她总要在还能够输的起的时候,付出一些她付的起的代价,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某一天犯下滔天致命之错!
顾南成听了她的话,突然生出一丝暗喜,眉眼都上扬起来,转变之快就向一个顽皮的孩子,毫无预兆,他可不可以把这理解成她多少也是有点在乎他的,他的开心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心满满都是这个看似清净如水,实则薄凉性冷的女子。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不容叶慕灵甩开,轻声说了句“知道了!”之后便是心里暗喜,而做出一副有些负气的样子拖着她进入了房间。
进去之后,两人便警惕起来,站定之后,屋子里突然亮起了两盏小油灯,灯芯随着夜风在不停的晃动,投射在墙上的影子也是时长时短的变幻不定,看的出,这两盏小灯是由机关控制的,想来开门的刹那已经触碰到了机关。
两人借着油灯的微弱光芒,打探起房间内的摆设,一架桌台,一墙书架,一张四方靠椅,这是这书房的布置,可偏生房间的中间摆了一张圆桌,难免显得有些怪异。
两人根据房间的布置猜测,若是刚才的黑衣人进入这房间,那么它便一定有暗道或者是密室,而这控制密室的机关一定就是屋内的某一样摆设。
两人分别细致的打量起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分工不由自主的变天衣无缝起来,只是两人却未曾察觉,
落脚没有一丝声响的叶慕灵渐渐发现,房间的各种东西上都落满了灰尘,只有圆桌上的一组茶具还崭新的很,那青瓷甚至还能折射出微弱的光线,想必是因为经常被人所触,所以才会如此发亮。所以,她准备试探一二,可就在她准备触碰的时候,却被顾南成阻止了。
“等等,你先看这个。”叶慕灵循声而去,凑近了仔细瞧起来,只见顾南成指着的是一个精致的汝窑瓶子,端立在书架上,亦是干净的仿佛经常被擦拭,不同的是,这个瓶子上依稀可见灰尘,除了手掌大小的转动范围内比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