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遁地不至于,就是被人藏在了眼前。”
她的话让所有人面面相觎。
祁云、北棠傲神色闪过了然,骧王祁煜眼底隐过深不可及的复杂。
祁昭阳像听了什么笑话,“眼前?你当我们白痴吗?这一眼望到头,空空荡荡的银库,半两银子也没见着。”
“正是因为一眼就望到了头,所以才没有人想到要细搜。”上官惊鸿说道,“李尚书,砸砸最里头的那堵墙看。”
李方域依言行事,在墙上敲砸,暗青色的墙面脱落一块,露出里头亮闪闪的金条,“哗!墙里藏了金砖!”
几乎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纷纷向上官惊鸿投以钦佩的目光,祁昭阳则是又妒又恨。
祁煜冷峻的面色未变,目光却不自觉变得更寒森。
上官惊鸿凝运特异功能透视墙面,“库里的金银都被砌成一堵墙,再刷上了同色做旧的墙灰。策划这场失窃的人肯定是想等到风声过了,再想办法把库银运走。也不用去别家失窃的官家钱庄查看了,本郡主断定是同一伙人所为,也就是说,库银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你们找不到而已。言尽于此,其余的,你们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关于此事,不要再来麻烦本郡主。”
说罢,一拂袖,绝然而去,只余一室各样心思的人。
钱庄外不远,一间茶楼的包厢里,上官惊鸿坐于桌前品茗,似在等候什么人。
没过多久,骧王祁煜不请自来。
“在等本王?”祁煜坐到她对面。
“本郡主以为骧王应该有话要说。”上官惊鸿轻轻晃荡着茶杯,杯子里的茶水漩着转圈圈。
“你坏了本王的大计。”祁煜表情冰冷,凝视她的目光蓄起杀气,“你以为凭着本王对你的爱意,你就能为所欲为?本王就不敢杀你?”
“那也要骧王有本事杀得了本郡主。”
“你太过自信。”
“骧王大可一试。”
“本王若真出手,你便是尸体一具。”
上官惊鸿笑了起来,“你对本郡主何止一次出手?哪一次不是败在本郡主手下?”
“这次,你影响了本王夺江山的计划。”祁煜冷眸微眯,“虽然表面上你寻回失踪的官家钱庄库银,是为了让皇帝不怪罪你不敬之罪,实际上是为免这笔巨资落入本王之手,以免对祁云造成威胁,你的心还是向着祁云的。”
上官惊鸿沉默不语,这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
“本王想过会有人将盗窃库银的事向皇帝进言推到你身上,也想过皇帝会顺水推舟意图没收你的财产填平被窃的巨帐。但,我以为祁云会阻拦,毕竟……皇帝是那么在乎祁云,而祁云,心中有你。”
“皇帝再重感情,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保的也只有江山。”上官惊鸿淡然说,“比如说,皇帝认识祁云的母亲凝妃前,宫里已有多位妃子受宠怀孕,又比如皇帝自认爱凝妃,却在拥有凝妃的同时,又宠幸了别的妃子,有了其他的子嗣。皇帝的爱,本郡主不予置评。”
“那祁云呢?”祁煜冷声提醒,“本王不得不告诉你,皇帝同意将失窃的库银让你顶罪,祁云是知晓的,代表了默认,才有刑部尚书李方域前去凤凰山庄拘捕你。”
上官惊鸿动作一僵,茶杯里的水溅出了几滴,“我知道。”
“知道?”祁煜冷笑,“祁云的袖手旁观让本王意外。李方域前去拘捕你时,本王一得到消息,就赶去救你。而你,却说本王不知好歹。”
“盗窃十家官家钱庄库银是你策划的,连我名下锦鸿钱庄看银库的护卫也被你手底下的人杀死了十名。若不是我设计的银库机关复杂,同样会被窃。你连本郡主的钱庄都不放过,我因你的阴谋而受累,还想我感谢你?”
祁煜细细审视她,“看得出被窃的库银其实就在库里,本王当你冰雪聪明。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是本王所策划?本王自问安排布划得天衣无缝,消息绝不可能外泄。”
“这一点,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上官惊鸿神情浮起一丝自嘲,“或许,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祁煜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连你的锦鸿山庄一并窃,本王是要保护你,就是为了避免你成为替罪羔羊。窃不了锦鸿山庄,是本王太低估了锦鸿钱庄的防守。本王原打算,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还你钱庄内的钱财。想不到还是连累了你。”
“我清楚你并无将我赶尽杀绝之意,所以,这次,尽管我将官家库银都找了出来,却并未将你是幕后主谋抖出来。算是还你这点仁慈。你手下的人杀了本郡主的十名守库护卫,站在本郡主的角度,即便不为祁云,阻你计划也是应该的。”
“本王真的很想杀了你。”祁煜痛苦地闭了闭眼,睁开时寒光一片,“可本王又下不了手。”
“若是本郡主真的就一软脚虾,在你的阴谋下,也只能任人宰割。相信我,今日的上官惊鸿,已非夕比。一般情况下,我这条命,没那么容易被人结果。言尽于此。”上官惊鸿起身向外走。
祁煜目光寒漠复杂地瞧着她绝美的背影,“你,是本王夺取江山最大的阻碍。”
她略一止步,“人,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身在皇家,成王败寇的道理,你比本郡主懂。”
祁煜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愤然捏碎了只酒杯,“上官惊鸿!”
一步一步,不快不慢,上官惊鸿往凤凰山庄走,路上盯着她看的行人实在太多,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