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婉约派的?”不独石清妍,祈年、沉水也讶异起来,只见婉约派猛士面若满月,这么一张十分显得年轻稚嫩的圆脸,无论如何都跟旖旎绮丽的婉约派诗句搭不上杠。
婉约派猛士一怔,脸色涨红,又狠狠地瞪了耿家来的人一眼,“谁敢抬头弄死谁!”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威武霸气,就又好好站好,不回答石清妍那句问话。
“王妃,石少爷的事实属误会误会,耿家好吃好喝伺候着石少爷呢。”耿奇声吸了一口气,决心忍了,又堆着笑脸对石清妍说道,此时镇定下来,回忆一番,暗道耿业虽被绑着,却比离京那会子还显得白胖了一些,不必为耿业挂心。这般想着,就冷静了下来。
“这么一个鬼样子摆在眼前,耿大人还说是误会?”石清妍冷笑道,见石漠风的双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便知石漠风被绑着了。
“误会误会,石少爷乃是不知想了什么心思,才会消瘦成这模样。王妃将业儿给了下官,小官就放了石少爷,可好?下官府里库房上藏了一些夏日的瓜果,贱内久仰王妃大名,一直絮叨着要来给王妃请个安。还请王妃贵脚踏贱地,赏脸去寒舍瞧一瞧,业儿也带过去,叫他母亲瞅一眼。”耿奇声堆笑道。
“旨意呢?”石清妍冲耿奇声伸了手。
耿奇声一怔,心道石清妍在讨要太后懿旨?忙道:“只有口谕。”
“陛下要你来讨人,没给你旨意?陛下赏赐人的时候,可是发下明旨的。”
耿奇声忙道:“虽没有旨意,但王妃,业儿回京,他母亲对他思念成疾,王妃是仁义孝顺的人,定会叫他回家探望他的母亲的吧?况且业儿自幼伺候太后,陪着太后说话,太后此时病重,心思郁结,百善孝为先,王妃此时心事重重不能去陪伴太后,定会想叫业儿替你孝顺太后,对吧?”耿奇声每提到太后,便要冲皇宫的方向拱一拱手,以表敬意。
“陛下将他赐给公主,公主将他孝敬给我了。”石清妍坚持是楚徊给的人。
耿奇声忙笑道:“还请王妃通融通融吧,法理不外乎人情。就是牢狱之中的囚徒,也不能不许他们临死前见家中父老一面。王妃素来宽仁,就叫业儿随着老夫家去,叫他母亲看一眼,叫太后听他说说话。回头下官再给王妃送了人回来。”
石清妍心道说得好听,谁都知道耿业离了她眼皮子底下,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笑道:“我这是炼狱?耿大人当真抬举我了。既然耿大人说秋后处斩的死囚还能见父老一面,那耿大人这见也见过了,请回吧。”
“那府上石少爷……”
“自然得留下,不然,咱们就去陛下面前告御状去。但看谁有理。”石清妍笑道。
耿奇声见软得不行,决心来硬的,于是冷笑道:“锦王妃莫欺人太甚!这是京城,不是益阳府!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由不得谁放肆。”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耿大人强抢民男,还有道理了?漠哥哥,你在耿家可吃过什么亏?”石清妍转向石漠风。
石漠风吸了口气,心知鬼山人等话不能提,一咬牙,狠心地瞪着耿奇声,说道:“他们下了药,弄了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我失了身……”
“噗嗤”一声,也不知是谁笑了,总归这笑的人一出声,就被一西院猛士还有耿事二人合力踹得趴在地上。
“好啊,逼良为娼!逼的还是我们石家子孙!有功名的士子!耿大人果然是不将天子脚下的礼法放在眼中。”石清妍冷笑道,心里啧啧两声,暗道石漠风这桃花运,当真是一路烂桃花。
“王妃莫污蔑人,府上客气,送了两个女人飨客罢了,如今女人也被带过来了,就送给石少爷做姬妾。”耿奇声拍了拍手,身后子侄让开路,原本站在最后的两个女人婷婷袅袅地走上前来。
“污蔑人?耿大人莫非不知道我漠哥哥最是忠贞不屈,在益阳府任凭柳家母女迷、奸,也不该初衷。这样忠贞的漠哥哥,会看上你们家的两个庸脂俗粉?”石清妍瞄了一眼那此时站在石漠风身边的两个女人,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见这二女低眉敛目,却难掩饰借着这歪路从良的欣喜,心道这二女没个好下场,也怪不得旁人。
耿奇声心道那是柳家,柳家是墙倒众人推,他们家乃是耿家,耿家在京城也不是任由人拿捏的,“王妃,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
“说什么皇图霸业,男人一生所求不外乎权利、银子、女人……当然,有些男人求的是权利、银子、男人。但不管怎么说,耿大人的话有道理的很。”
耿奇声被晃了一下,他讶异地看向石清妍,不明白石清妍怎会站在他这边说话,微微眯了眼,“王妃明白就好,是以,石少爷所说耿家逼迫他的事,实属误会。”
“明白归明白,但有些事不好办。耿大人径直领了人来抢人,我很没面子。”石清妍淡淡地说道,从沉水手上接过弩,又接过祈年递过来的羽箭,向耿奇声后头站着的一个胆敢偷偷看他的男人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那男人头上的冠子被射掉,狼狈地捂着散落的头发,不敢再抬头偷看。
耿奇声愣住,一咬牙,暗道今日将耿业带走才是当务之急,且他越是让步,越显得石清妍仗势欺人,于是扑腾一声跪下,重重地磕头道:“请王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