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姨娘,抄了五百遍大悲咒等王爷回来后交给王爷。既然你不乐意侍寝,又不乐意由着我帮你出了王府,便去广陵侯夫人那边的佛堂里念经去。祈年、福年,送了董姨娘去伺候夫人。”石清妍静静地说道,然后由着沉水、醉月将小几摆正,瞧了眼站不起来又似乎跟原先的石清妍十分亲近的董淑君,想了想,便记起这董淑君原是前头那个石清妍的闺中好友,董淑君先石清妍一步来了这锦王府。想起来了,便明白了这会子董淑君有胆子说出“不侍寝”多半是“恃宠而骄”,以为她不敢拿她怎么样。
董淑君呜呜地哭着,随即就觉自己被祈年、福年搀扶着出去了。
石清妍说道:“还有谁不乐意侍寝的?侍寝乃是为了给王府的香火加油添力,并非为了一己之欢愉,倘若还有人觉得我不该将侍寝之事宣之于众,那谁就走错门了,你们进了锦王府就是来生孩子的,想不费劲地得了锦王府的供奉,做梦!这会子将侍寝的事拿出来讲,也是因为咱们锦王府里头没有个男孩儿,生个继承人是当务之急。且若不将侍过寝的人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看着,倘若哪个矫情的贱人拿着不知是谁的孩儿来混淆了王爷的血统,这罪名谁担得起?”
楼晚华肌肤嫩得很,此时被阳光晒着,就觉脸上不住地发涨,听见董淑君闹了一场后下头人越发将头垂下去,心里略有些失望,暗道不该对董淑君寄予厚望,董淑君那等温婉女子,哪里敌得过此时破罐子破摔的石清妍。
“下面谁的信期不准,不能立时排上侍寝表?”
瞧见董淑君被送到广陵侯夫人那边去,下头人便当广陵侯夫人站在石清妍这边了,于是有人侥幸想着且上了那侍寝表再说,有人想着楼晚华、吴佩依都没敢跟石清妍翻脸,她们充什么大头。
于是这会子下头的人便老实了,有四个侍妾、七个丫头站了出来,登记了前两个月的信期后又说了平素与谁要好,随后便站在院子右边。
瞧见众人识趣的很,石清妍便又说道:“如今从吴姨娘开始,说说自己的信期还有跟谁要好。”
吴姨娘算是女人堆里年纪最大的,因此当着众女人的面说出信期对她而言倒算不得什么,只是那跟谁要好这事要好好推敲推敲,毕竟跟谁要好,就等于要同谁一同争着侍寝,思量一番,便笑道:“婢妾原跟芳儿要好,偏芳儿又去了,除去芳儿,便是画儿,珊儿两个了。”
这画儿、珊儿都是吴姨娘的丫头,又都算得上是锦王的通房丫头。虽说光天化日下说出跟个丫头要好失了身份,但其中的实惠却是实在的,毕竟画儿、珊儿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吴佩依的面争宠。
楼晚华见吴佩依狡黠地提了自己两个丫头的名,暗道那两个丫头听了吴佩依的话,定然也只敢说与吴佩依亲近。
“楼姨娘,写上吧。”石清妍浑不在意吴佩依的小心思,由着楼晚华写上去。
果然吴佩依开了头,下面的侍妾们也聪明地说自己个跟通房丫头们亲近。
轮到丫头们时,第一群的两个通房丫头各有一个小丫头,便将小丫头的名字提了,第二群也识趣地提了同伴与主子的名。
待众人报完时,已经到了傍晚,残阳如血,秋风带着凉意卷来,院子里站了一下午的女人们本如奄奄一息的娇花,此时勉强因这凉意打起了一点精神。
石清妍瞄了眼楼晚华手上的单子,说道:“如今还剩姨娘一十一人,通房丫头一十六人,剩下丫头五人。”
吴佩依听石清妍自顾自地将通房分成了两类人,微微撇了嘴,在心里胡乱地算了一下,没算清楚石清妍要怎么排侍寝表。
一阵凉风吹在石清妍光洁的额头上,沉水看向伸手挠着额头的石清妍不禁恍惚了一下,随即心里的那类似于疑惑的恍惚又消散了。
“如今只有三十二人,便暂时以吴姨娘为首的姨娘一人排上一天,其他二十一个猜拳,最后赢了的十三人每人单独侍寝一天,输了的八人,两个人一组侍寝一天。具体侍寝日期,待我细细研究过各人的信期再定。不管轮到谁侍寝,从替王爷更衣到洗脸整冠,都要亲力亲为,不可私自再弄出通房来代为服侍王爷,也不可找了原本的贴身丫头来,若有人敢乱了这规矩,便以淫、乱罪打出王府。从今以后,服侍姨娘们每日起卧的只有三等丫头,排在侍寝表上的丫头们暂时没有人伺候也不用伺候旁人,若有孕或者得了王爷欢心,便立时抬举上来,再分派丫头。”似是没料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些人,石清妍的嘴微微撅起,“日后有人日子调好了,再补上来,争取每天给王爷排四个人。”
吴佩依听到自己单独占了一天,不禁微微挺了挺胸膛,看向早早退出侍寝表的楼晚华,心里竟有些感激石清妍弄出这侍寝表来。
楼晚华面上带着笑,嘴唇已经干起了皮,脸上因流过汗更是微微发痒,心想她就等着看这侍寝表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