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眯着眼睛转身就走,可信上封着火漆显然是重要的事,想了想,他硬着头皮敲门:“送信!”
他将信朝门口一放,瞬间蹦出老远,以防打扰了某人的好事以遭到他恼羞成怒的报复打击。
果然,夏侯渊黑着脸打开门,鹰眸在四下里一扫,刀子一样在他脸上刮过,拾起信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霁月收了刚刚的小心翼翼,在雾影无比崇拜的视线中,甩着衣袖气定神闲的得瑟的出了院子。
雾影感叹,还是军师有办法!
夏侯渊拆开信随意一看,顿时脸色变黑,末了将信揪在手中,怒道:“这个小九,实在太胡闹了!”
风千华拿起信,匆匆看了一眼,面色亦是一变,信上说绮兰山发生雪崩,沧州城被大雪封住,城外居民死伤无数,百姓之间谣传是山神震怒,降罪于大周!
荒诞!
风千华凝目,道:“你回去吧!”
大周国事刚定,虽一切已渐渐步入正轨,但发现这样的事情,又无人坐镇官员难免会乱阵脚,新的政局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况且,澜月国势渐强,北疆沉寂数年也蠢蠢欲动,说不定会有人乘虚而入,届时又将会是一场大战。
夏侯渊沉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斩钉截铁:“不回去。”
风千华抬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皇上,大周需要你。”
他以往披甲上阵置生死不顾,为的就是天下安定,百姓能过上安居的生活,如果因为他,让大周再次陷入战火之中,他如何能安心。
夏侯渊眸光微动,含笑说着,开始显现他无赖的一面:“你与我一起!”
“你!”风千华语结,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侯渊笑着,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撇开这个话题不谈,牵着她直接朝床边走去,边走边道:“天色已晚,我们先休息吧!”
风千华挑着眉梢,嘴角抽搐:“休息?”
夏侯渊点头,开始脱自己的外套,只剩中衣时他转身脱风千华的外袍:“你一夜未眠,明早起来再说。”
风千华退开一步,伸手抵着他的胸口,她可没心情在这个时候睡觉,也不会相信他能睡的着,不过这个男人两年未见,手段果然精进不少,还记得那夜不知道是谁脸红着面露羞涩,如今竟然这么坦然大方!
“你别说了,我和你回去。”他抛不开大周的百姓,也放心不下她,她又怎么能让他左右为难。
至于小不点,有爹娘在她也不用担心,此去也不会太久,她会尽快赶回来。
她略微沉吟,以后有的是机会,孩子的事还是暂时不告诉他。
夏侯渊面色一怔,惊喜的看着她,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回去?”
风千华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百姓的生死她怎么忍心不顾。
夏侯渊俯身,狠狠的吻上渴望已久的红唇,将所有的思念与悸动,付诸在这一吻上,流连辗转温柔缱绻……
天亮时分,风千华派人回去通知,留了口信给风瑞安,两人带着雾影,魅刹,霁月踏上大周的路程。
“大华!”端木筝一早得知消息,快马加鞭飞奔过来,终于追上风千华,喘着粗气道:“我与你一起去。”
风千华勒马停住,摇头道:“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与你一起。”
霁月在一边挤眉弄眼,朝着风千华打眼色,她心中暗笑,正欲答应,忽然夏侯渊策马过来,截话道:“霁月,北疆那边局势不稳,你去看一看。”
霁月神情一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是,听说北疆的内乱不断,有位旧臣的部众举兵造反,北疆王正派兵镇压呢。”
风千华眉心微蹙,北疆旧臣?难道是端木勇磬?
果然,端木筝面色一紧,急忙问道:“哪位旧臣?”
霁月笑的高深莫测,眯着狐狸眼:“不如你与我一同去吧,具体哪位旧臣我也不知道。”
端木筝瞬间面露纠结,左右为难的低着头,霁月的提议显然打动了她。
风千华明白,她父亲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结,若是这一去能解开心中的结,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你去吧,注意安全!”
端木筝倏地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风千华,缓缓点头道:“嗯。”
霁月眼中一抹精光划过,满脸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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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
风千华策马飞奔于官道上,暌别已久的金都近在眼前。
心中的感觉复杂难辨,当日她是逃命离开这里,心中惦念着夏侯渊的安慰,大周帝居心叵测手段用尽,而他独自一人身负深仇明日茫茫,如今再回来身边的有他相陪,但当时种种景象却依旧历历在目。
有什么已经与往日不同,他不再是秦王,而是身负重责是大周苍生的主宰。
或许,他本该属于这皇权,立在巅峰执掌江山,是她的要求太过自私么?
唇角勾起无奈的笑,风千华挥开脑中所思,忽然腰上一紧,夏侯渊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低低的话语在她耳际响起:“有你在,真好!”
风千华回眸,暖暖一笑,两人相视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皇城依旧与以前一样,重重宫阙,龙飞凤舞,雕栏玉砌金光闪动,一派庄严奢美。
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青灰色的石板路上,悉数朝臣足有数百人,伏地跪着齐声山呼:“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