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华环胸而立,目光投向窗外,眼底是孜孜流动的紫玉河,轻缓的流水声,绵绵悠长,缠绵在耳侧,身后是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不厌其烦的问着:“在下好奇姑娘为什么想到左公子的目的,只是换一壶酒呢?”
“是啊,是啊,在下愿闻其详。”
“劳烦姑娘赐教!”
“姑娘,说说吧!”
一通轰炸,满堂的墨客们,挤在雅间内,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场面何止热闹可以形容。
风千华眉间蹙了蹙,抚额转身,冷眸淡淡扫了一眼众人,这一眼,杀气腾腾,带着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所有声音,满室的人,愣愣的看着她,保持着各自的姿势。
惊艳,害怕,欣赏,五彩缤纷……
风千华挑眉,世界,终于清净了!
夏侯渊唇角,不自觉的一勾,这个女人,真是随时随地,煞气腾腾!
徐婉柔与夏侯清妍,被人遗忘的,挤在角落里,恨的咬牙切齿。
众人愣住片刻,终于有不怕死的,回过神来:“姑娘,说说吧?”
“对对,快说!”夏侯紫呼啦啦摇着扇子,抓耳挠腮招了虱子一样,眼里尽是好奇。
风千华冷冷觑他一眼,挥手道:“拿纸笔来。”
纸笔以迅雷之势,眨眼间铺的整整齐齐,甚至有人狗腿的,在旁边打扇,磨墨。
凤眸微挑,执笔挥洒,挑起的眉间是两世为人的历练,是胸有千壑的沉稳,是看尽世态的沉淀……
不消片刻,一首唐伯》跃然纸上,洋洋洒洒,字体苍劲有力,滂沱大气。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有人大声读着,深情并茂,只是越读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房间内,再一次陷入沉默,鸦雀无声!
“啪啪!”
忽然一道道清脆的掌声响起,在这小小紫风阁中回荡……
所有人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钦佩欣赏与浓浓的惊叹!
夏侯渊亦是惊诧的抬眸,略带审视的看着她,只觉的此刻的她,白衣翩然,眉目清冷傲绝,周身所散发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心中微微一颤,夏侯渊转变的神情,瞬间恢复如初!
“又摘桃花换酒钱!姑娘果真好文采,全诗画面艳丽清雅,风格秀逸清俊,音律回风舞雪,意蕴更是醇厚深远……在下佩服!”
“佩服!”
激烈的掌声中,所有人无不目光灼灼,暗暗的在猜测,金都何时有如此一位,才貌双全的小姐,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徐婉柔站在墙角身体忍不住一晃,原本以看戏的姿态的她,等着风千华出丑,却没想到,她竟然写出一首所有人称赞不已的诗……
这……怎么可能!
众人各自的懊恼中,忽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风千华姿态闲逸,懒懒耸肩,道:“这不是我写的。 [
淡淡的声音,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更何况,她此刻所说的话,却仿似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
呃……
所有人无法理解的,眨眨眼,再眨眨眼,不相信的问:“姑娘何意?”
“我突然想起这首诗就用了,至于究竟是谁作的……”风千华挑眉看着众人,一副置身事外的冷然,凤眸微眨略有着无辜:“不知道!”
夏侯逸喝茶的手一顿,微微思索后,唇角是了然的一笑,缓缓摇了摇头,眼中的欣赏不减反增。
徐婉柔冷冷一勾唇,果然如此,原来只是她运气好,拿着别人做的诗,来这里大肆卖弄!
哼!草包果然还是草包。
“哈哈……姑娘真是有趣,左某自问饱读诗书,却从不记得,有哪位名家,作过这样的诗,姑娘不必再自谦!”忽然,一道戏戏谑的声音响起,随即,在众人让开的走道间,一白衣男子缓缓走进……
风千华抬眸看去,只见那人面容俊美,气质儒雅,透着一股浓浓的书生气,眼眸一转,她已想到此人的身份,必是大名鼎鼎的左卿仁,左大才子!
“今日有幸,左某认识如此才情,却又谦虚的女子,让左某受益匪浅,请受左某一拜!”左卿仁说完,徐徐俯身,朝着风千华,便是深深一拜。
此举,并非因身份地位,而是一个文人,对知音、对学识的服拜,左卿仁的眼中,此刻是满满的自叹弗如。
左卿仁都拜了,身后,满堂的墨客皆俯了身,作势要拜。
“别!”风千华腰身一闪,侧倚在窗台,冷目看向左卿仁,“这礼我可受不起,既然答案已经知晓,各位请便吧!”
她已经解释过了,信不信随便!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风千华才不管才子偶像,打扰她,便是不赦之罪。
左卿仁一愣,他自成名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待遇,尤其是年轻的女子见到他,无不是趋之若鹜,赶都赶不走。
眼前的女子,不但连正眼都未瞧过他,现在居然下逐客令?
心中微微一动,左卿仁不恼反笑,“姑娘性子爽直,左某甚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