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封信,陆峰轻轻在手中摩挲了几下,才抬头看着萧大山说道:“大山,咱们兄弟两个,从小光着屁股长大,就算不是亲兄弟,但是之间的感情却不比亲兄弟差,说句实话,这件事交给你我做放心。这封信,如果今年年前我没有回来过年的话,你就把它交给我爸妈,记住,我是说今年年前,这封信放在你这里,不能够拆,也不能够提前给我爸妈,明白吗?”
萧大山眼神闪过一丝迟疑,他并没有立即接陆峰手中递来的信封,而是认真的看着陆峰,开口问道:“陆峰,你要去做的事情,危险吗?”
陆峰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话,他不想瞒着萧大山,但是却不得不隐瞒,如果萧大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一定会阻止自己,如果他知道此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那么他恐怕会拼了命也会拦住自己,甚至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
萧大山看到陆峰的反应,心中不但没有轻松,反而一种不好的预感更是浮现在他的心里。犹豫片刻后,他伸手把这封信接过来,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陆峰摇头说道:“没了,总之我交代给你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以后有事没事就到我爸妈那里转一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萧大山拍了拍陆峰的肩膀,郑重的把那封信装进衣服兜里,才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回去,明天你就要走了,我送你。”
陆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明天一早就走。”
回到家里,一项习惯早睡早起的父母,竟然都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大厅里看电视。看到陆峰回来,陈萍连忙把准备好的东西递你还要去青海,妈知道那边天气很冷,所以你得带一点厚衣服,这次你回来带回来的衣服,我都看了看,你这孩子就是不知道冷暖,怎么都没有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陆峰对于母亲似责怪又关心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如今年龄大了,他不但不会感觉母亲啰嗦,反而非常喜欢听母亲唠叨。
“妈,你别给我带那么多东西,我路上带着麻烦,而且还会妨碍我做事,等到了青海,我就去重新买一个羽绒服,传上就不会感觉到冷了。”陆峰微笑道。
第二天清早,在夜色朦胧,晨雾缭绕的时候,陆峰没有惊动睡熟了的父母,拎着行李走出院门。远处萧大山家的院门外,点燃的烟头火光忽隐忽现,在听到陆峰家里的院门响起后,不知道在那里蹲了多久的萧大山那魁梧体格忽的站起,对着陆峰叫道:“陆峰。”
陆峰脚步一滞,转头看着萧大山大步朝自己踏步而来,脸上一丝感动一闪而过,即使在这朦胧的天色中,他依旧能够看清楚萧大山头发上的水迹,从这发梢上的水迹便能够看得出,他在这里等待了最少有一个小时以上了。
“不是给你说了么,不用送我的。”陆峰淡淡一笑,看着萧大山大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拍在他的侧肩上。
萧大山没有多说什么话,而是掏出烟递给陆峰一颗,然后伸手接过陆峰手里的行李箱,闷声道:“我帮你拎着。”
陆峰没有拒绝,从衣服兜里掏出火机,点燃后深深吸了几口,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家门,还有家门附近这熟悉的景象,随即毅然的踏上离家的远途。
坐汽车到市里,然后转机赶到青海西宁市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时,在陆峰独自一人走进喜来登大酒店的时候,几名模样普通,眼神却非常凌厉青年,不动声色的悄然离开,而在另外几个方向,同样有这样的存在,他在和离开的青年交换了几个古怪的手势后,便由一位中年人,一位年轻女子,尾随着陆峰身后走进喜来登大酒店。
仅仅是在陆峰走进喜来登大酒店五分钟后,西宁市腾家山庄那栋乳白色的别墅楼中,装饰精致奢华的别墅大厅,腾馨儿挂掉电话,那绝美的娇容上满满浮现出一丝哀怨,一丝凄然,她那仿若黑宝石似地双眼,很快便被一层晶莹的水雾给遮住。
陆峰来了,他最终还是来了!
他为何要执着先辈们数十年的恩怨?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会让自己那么痛苦难受,为何就不能让我和深深爱上的男人在一起?
鼻子酸酸的,腾馨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洁白的脸庞滑落。
即使……
即使不能和深深爱着的男人在一起,就算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快乐,自己也心甘情愿啊!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和他变成世仇?变成要生死相搏的人??
慢慢的,她那消瘦的身躯蜷缩起来,双臂抱着双腿膝盖,把头深深的埋在其中,那纤柔双肩微微的蠕动,显然是在轻声的低泣。
好半晌,腾馨儿那落雨梨花般的脸庞才慢慢抬起,快速抓起茶几上的餐巾纸,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快速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在彻底平静下来后,她大步踏出别墅大厅,对着别墅大门外站着的两人沉声说道:“立即被车,去喜来登大酒店。”
腾馨儿想要和陆峰再见一面,不管成不成,她还是想要说服陆峰,终止两人的比赛,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努力尝试一下。
清冷的标准间,陆峰盘膝而坐,自从他走下飞机,踏在青海省的土地上,他眼神中的温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是阴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