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次追击机会就此丧失,这地上的物资最多是宋军押解物资的两三成,剩下的居然让宋军裹挟着全身而退了,这让李宁明如何不恼?自己第一次带兵便出现不尊号令的情形,虽然这些士兵都是平日劫掠惯了的,每回深入宋境扫荡,将官们都默许士兵们烧杀抢掠,只要大头上缴,留下些好处给他们,也是为了提高士兵们的积极性。
可是李宁明岂能容忍,他心目中的大夏士兵必须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像这样的哄抢财物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围了。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带着人挥舞着皮鞭将这数百人统统狠狠抽打了一遍,这才骂骂咧咧的来到脸色铁青的李宁明面前。
“太子殿下,末将已将这群哄抢的野狗加以惩戒,请殿下息怒。”
“这便是惩戒么?我大夏铁骑的军令便是让这群狗东西如此藐视不成?”
“这个……殿下息怒,他们实在是不像话,不过……也无需大动干戈,便是统领亲率,也不过是小加惩戒便罢了,毕竟都是出生入死的儿郎们……”
“住口!军法是摆着看的是么?明明可竟全功,如今竟成这样的结局,这个责任谁来负?你二人负责么?看看这些物资,粮食不过万石,兵器盔甲不足百套,可怜的几箱财物不足数万贯,这么点东西你叫我如何带回去交差?”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挠头不语,心道:那能怎样?哪有次次成功的道理。
李宁明提着宝刀缓缓上前,沿着数百哄抢钱物的士兵们的队列慢慢走动,脸上阴云密布,冷声道:“你们散漫惯了,竟然无视军令,必须接受更严厉的惩罚,谁是第一个抢钱的,自己站出来。”
众士兵垂头无语。
“好,都不愿说是么?那便统统连坐,来人,将这些狗东西统统挖坑活埋,一个不许留。”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吓得当场便昏厥了过去,野利先宗和没藏明赶紧上前求情,言道身在敌境,需赶紧带兵撤离宋境,有什么处罚回去再说云云。
李宁明一概不听,摇头道:“那便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指出前十名哄抢之人,便可暂免死罪。给你们十息时间,十息之后若无结果,就地活埋。”
众人这才明白李宁明是动真格的了,一旦到了生死关头,平日的兄弟也将反目,十息时间对他们而言仍旧是太长了,不到五息时间,十名夏兵便被指了出来,这十人面如死灰,没想到今天竟然怵了这么大的霉头,平日司空见惯之事,到了这位太子爷手里居然如此的小题大做。
“安心上路,你们的家人将会得到抚恤,你们十人也将作为被认为是与敌交战而死。”李宁明冷然道。
“殿下饶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十名夏兵跪地磕头求饶,哀哭不已。
李宁明对野利先宗和没藏明喝道:“还不拉下去行刑?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面面相觑,谁也不愿上前一步;李宁明气的跳脚,咬牙道:“好,我自己来,你们二人公然抗命,回去给我等着。”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无奈之下赶紧吩咐亲卫见十人拖到官道边的草丛中,就听惨叫声连起,十颗血淋淋的人头热乎乎的被抛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太子殿下心狠手黑,倒是出人意料,本是一次普通的突袭行动,却不知这位太子殿下为何这般的看重。
“你们这些人,虽可免死罪,但也将受到处罚,若想洗刷身上的耻辱,接下来便需奋勇杀敌将功补过,稍后攻击鹰嘴崖内宋军,你们需当第一梯队冲锋,若是能活下来,本人将免去你们一切刑罚,还将给予重赏,可听明白了?”
李宁明的话将野利先宗和没藏明惊得目瞪口呆,这是疯了么?居然率骑兵深入山谷追击,这可是大忌啊。
“太子殿下,恕末将多言,山谷内进不得啊,我铁骑军一旦入谷便无回旋余地,优势尽失啊。”没藏明赶紧上前道。
李宁明晒道:“你当我不知这是大忌么?你们可知鹰嘴崖下的谷底情形?那是一处宽阔的谷地,数千骑兵在谷中都可纵横来去,你担心什么?再说了,看看这批物资,显然除了粮草兵器和普通物资之外,还有大量的铜钱金银,这是一笔巨大的收获,劫了这些,起码保证我左厢嘉宁军一年无需伸手向皇上要军饷物资,这是大功一件,你们难道不想立此大功扬名大夏么?”
“可是……万一……”
“没什么万一,宋人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刻宋军的士气低落,又以步兵为主,只要不让他们退到崖谷深处的狭窄地段,我们便可稳操胜券。”
“但是若是敌军来援,堵住后路该怎么办?”
“速战速决,赶在敌军得知消息增援之前解决战斗,回去的路我都想好了,咱们不从官道北上,而是直接往西进入宋国秦凤路,再转而往北,从庆州和泾州之间的宋军防务交接之处北上,让他们扑个空,这一战注定要扬名天下。”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速速整军向鹰嘴崖进军,耽误了战机,若让宋军缩回山道上,我要拿你是问。”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不敢再说,虽然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