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介被苏锦的一席话感动的差点流泪,摇头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小人暗中作祟,借我之口攀诬彦国,也怪老夫平日口遮拦,这回被人栽赃陷害了。”
苏锦道:“该来的自然要来,守道先生若放弃,本官也能为力了,现如今证据不利,你若真是清白的,那这封信必是假的,假的东西自然会有破绽,除了你,别人恐怕很难看的出来。”
石介点点头,拿起那封信展开,逐字逐句的细细读完,之后将信交予苏锦,垂首不语。
“先生可看出端倪来?”苏锦问道。
“哎!真是煞费苦心,不仅字迹极像,而且连我和彦国通信所用的称呼和语气都是一模yyng,我写给彦国的信从不落款,连这一点他们也注意到了,而且我只在信角加盖小印,印章用的是‘公操’别号小印,这也被模仿到了,难怪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封信就是出自我手。”
苏锦经石介一解释,将信再看一遍,在信角果然看见篆体的‘公操’两字小印章,这作假之人的手段也算是倒了极致了,不过仔细想想,这等大事,想要以一封信诬陷他人,自然要精细到极致,不然一眼看出来是假,那还栽赃个屁?
苏锦站起身来,细细的理了理思绪,停步拿着信笺指着那方小印道:“这印章的字迹和雕刻手法可有讲究?模仿字迹和模仿印章应该不甚相同吧?印章乃是刀工之活,总归有些不yyng的地方吧。”
石介一喜道:“苏大人说的对啊,我的印章都是随身携带,那是我私密之物,绝不可能被盗用,然则这印章必也是假冒的,大人容我细细看看印章是否有不同。”
苏锦伸手示意他仔细看,石介瞪着眼睛几乎凑到纸上仔细看着印章的席位之处,良久之后,颓然坐倒在地,叹道:“我也算是服了,这印章几乎和我的一模yyng,看的出造假之人费了大心思了,老夫真的服了。”
苏锦挠头道:“怎么可能?如果连印章都一模yyng,显然是你的印章被盗用了。”
石介摇头道:“不可能,印章我都是随身携带,我有个专门的书匣子随身带着,里边都是我自己使用的笔墨印章印泥之类,他们如何能盗用?”
苏锦想了想忽道:“你都是自己拎着那书匣子么?寸步不离身?”
石介道:“当然不是,随身有个小厮跟着,你是说……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金哥儿伺候了我快十年了,我都把他当成亲兄弟看,这十年里他也勤勤恳恳伺候的我很好,六年前我在嘉州任通判,赴任路上遇到匪徒,要不是金哥儿死命相护,我便没命了,他不可能背叛我。”
苏锦摆手道:“守道先生莫要激动,一切都在猜想之中,而且世事绝对,你那小厮是否背叛你也不是你说了算,人心隔肚皮,论如何,我也要去查查这位金哥儿;这封信作假的太逼真,但岂不闻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这便是他们失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