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阙夜担心的看了看这间好像要坍圮的茅舍,估计吹一阵风来都是四面透风……估计一场雨下来,房前屋漏无干处……
木门打开,一张有点像憨豆先生的年轻脸出现。
阙夜警觉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没有妖气,还是个普通人,这下放心了,随即笑了笑,道:“兄弟,我们想在你这里住一宿。”一枚斗大的晶石在年轻人的眼前晃了晃。
年轻人眼睛瞬间一亮,不知道是高兴坏了,还是晶石的反光,连忙接过晶石放入嘴里咬了咬,质地坚硬,是实货,随即手一伸作了个请的手势。
“各位官人请进,寒舍简陋,请官人莫嫌弃。”
那个年轻人在前头领着阙夜等人上楼,在其后,阙夜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的脸板,好像很僵硬的样子,一张扑克脸,除了眼睛看见晶石会贪婪的发光之外,说话时都好像是肌肉在牵动神经。
楼上很宽,是一个大厅,没有隔间,摆了几张简单的床,而且还阴森森的,特别的是看到还有一个老太婆在蹲着磨绣花针,那场景更加阴森……
阙夜想起了鬼宅里穿绣花鞋的女人,大概这个地方也不干净吧。
“这个茅舍什么时候建的?”阙夜随意的问道。
年轻人很顺溜的道:“是小人的爷爷自己伐树建造的,嘿,那个老婆婆是小人的娘。”
“方圆百里荒芜黄沙覆盖,何来树伐?”一说话就露马脚?
“这,客官有所不知,小人的爷爷那个时代,这里曾经有片绿洲,只是干旱过于严重,所以绿洲也消失了。”年轻人镇定自若的在讲述着。
阙夜看向阙延,道:“可有此事?”
“好像有,祖辈传说这里曾经不是荒山。”阙延回想了一下。
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无从猜疑。
夕阳的余晖透过茅舍顶的茅草,有几丝撒了下来,正好,老婆婆的手背上被照射到,老婆婆嘶了一声,吃痛的缩回手,低垂在黑暗中的一张脸,不,应该可以说是黑暗中的一团烂肉……
“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阙夜坐在一张床板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有茶水,还有馒头。”年轻人回答道。
“你娘亲怎么一直在那里磨绣花针?”
“这……”年轻人僵硬的脸上为难的拧了一下眉头,好像难以启齿,“我娘已经失智……”
“呃,抱歉。”阙夜又看了一眼那个老婆婆,心里有点发憷,怪怪的感觉,但是想到失智这个原因,失智等同于老年痴呆症,她这幅德行应该算正常。
随后,年轻人端来了一盘热乎乎的馒头,并十分自觉的倒了三杯茶水。
“老爷夫人,路途辛苦,来喝杯茶罢!”
阙延两个本就是十分和善的人,急忙接过茶杯,客气的准备喝下。
“爹娘,谨慎点。”阙夜皱皱眉头,提醒道。
“咱们修真人还用堤防普通百姓么?”阙延不以为然,客气的喝下茶水,水轩儿从夫,也随之喝下,饥渴劳顿人之常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口水喝,自是十分稀罕的事。
阙夜无奈的自年轻人的手上端过最后一杯茶,淡绿色的水散发着清淡的茶香,异物?看不出来,随即也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嘶--
忽觉手指尖上一刺痛,忙一看,原来是中指尖上脱水似的萎缩了一块。
这……
阙夜不留痕迹的把手藏在袖子中,方才接过茶杯的时候,中指尖端不小心碰了那个年轻人一下,居然这一碰,手指都脱水了……
年轻人亲眼看着阙夜等人茶也喝了,馒头也吃了,顿时满意的搀扶起老婆婆,亦步亦趋的走出去,轻声的带上门。
至始至终,老婆婆的脸,一直没有被哪个人看见。
阙夜半眯着眼睛,使得瞳孔聚焦集中,这个老太婆的脸,她是想看,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阻碍着不让她看见,好几次那个老太婆的脸抬了起来--
朦朦胧胧的,眼睛好像被强光刺痛的感觉,那个人的脸……
时间在流逝,阙夜静静的坐在床板上冥想,冥想也是修炼的一种方法。
她今日倒是把白応忘记了,只是一味心急爹娘的安危,好像在出皇宫的时候也并没有看见白応,难道也遇到了意外?
罢了,生死有命,大概以后白姓的皇室,她不会再遇上了罢,下辈子投胎去个普通的人家,皇室的纷争太血腥了,何况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陆。
看了看脱水而萎缩的手指,现在正慢慢的恢复水分,看来这一老一少也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这个大陆还真是不太平,出门凶险,一投宿便是黑店……
或者说,阙夜从出了玄武地界之后,便被盯上了。
“爹、娘,待会小心点,这两个人有古怪,小心。”阙夜睁开冥闭的眼睛,未听见阙延两人的回答,只见他们已经躺在床上,安静的深度睡眠……
“这么快就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眠如此好了?”阙夜嘴角一抽,随即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缓缓的躺下,这张床不结实,若是忽然躺下,她被这张床会直接承受不住压力,嘎吱嘎吱的报废。
然而,一躺下便出了问题,方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发觉有异,但是此刻躺下,看着天花板,才发现异常--
漆黑的天花板上竟然悬挂着几颗血淋漓的脑袋!
“孽畜!”阙夜大喝一声,鲤鱼打挺的从床上翻起,手上金光一现,幻灵剑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