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早晨在围观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反转楼层战之后,各个楼的犯人在狱警的带领下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活动——
好吧,与其说是大扫除,其实只不过是每一个犯人都必须无一例外地、象征性地扛起劳动工具整理整理自己牢房以及擦擦地板之类的活儿罢了。
只不过这条例恰好无形中说明了,在这些“每一个犯人”“必须”“无一例外”的关键词中,潜台词是——
“王权者”包括在内。
通常情况下,四位王权者对于这种全民展开的无差别活动一向不太感冒——
四号楼的王权者白堂好歹会看在雷伊克的面子上举着没有水的小桶以及比手帕还干净的抹布在各楼层的走廊上闪现一下。
一号楼的王权者绥虽然不喜欢劳动但是无奈他一直是比较习惯性守规矩的那一个,所以当少佳指挥着一堆犯人擦本来就一尘不染的地毯的时候,男人会皱着眉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而三号楼的王权者,则会选择抓紧这个时间跟自己的那些后宫来个特别设定背景的情趣,如果角落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三号楼的犯人们表示早就习以为常——而作为最不负责的狱警,雷伊斯自己都不见踪影,狱警只会在验收的时候才会从不知道哪个的角落里突然冒出来,然后大呼小叫地对任何一处不合格的地方胡乱指责。
而作为二号楼的王权者雷切,则会选择彻底的失踪——
自从这家伙当上王权者之后,每年平安夜当天早餐过后,少泽都会屁滚尿流地立刻开始组织二号楼众犯人展开“寻找王权者”的预热活动。
这一天也完全不例外——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栋楼的王权者光明正大地在站在一旁围观其他楼的楼层战还顺手搅了一桶混水,震惊过后,楼层战结束人们终于反映过来思考“雷切为什么会看这种无聊的楼层站”,而这时候,年轻的红发王权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泽满脸崩溃地宣布今年“找雷切”预热活动正式开始,奖品是“最先找到雷切的犯人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放风时间可以延长半个小时”。
“真是热闹啊,少泽。”雷伊斯站在少泽身后满脸嘲讽,踮起脚看热闹似的看着热火朝天一拥而散的二号楼众犯人,嘴上不饶人地说,“啧啧,真羡慕你们这栋楼永远都那么充满了活力。”
大众脸狱警笨手笨脚嘴也笨,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瞪着眼看雷伊斯满脸优越感地哼着小曲儿飘过。
——这个时候,谁也没发现,其实在楼层站之后消失的,当然不止雷切一个人。
阮向远也不见了。
被揍得鼻青脸肿之后可喜可贺地获得一大堆粉丝外加三层楼铺位一床的阮向远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呢?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对准二号楼的工具间。
这个极其简陋的工具间十分狭窄,和三号楼的工具间一样,工具间内,和房顶一样高的架子上摆满了扫帚以及撮箕,地面上原本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个小桶,它们被擦得干干净净,很显然,是少泽在几天前就老老实实将这些东西搬出来忙活了一番后的劳动成果。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些小桶似乎被什么人在挣扎之间踢乱了,横着竖着乱七八糟滚了一地。
在“找雷切”的预热活动中,有不少犯人曾经试图打开这扇今天应该是全天开放的门——但令人惊讶的是——
“奇怪,”dk微微蹙眉,放下门把上明显是松开的锁头,“门好像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雷切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躲起来睡一觉等劳动结束之后又非常准时地突然出现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们‘我忘记了’这样,他……不太可能会找工具间这种大家最后肯定会来的,”站在dk身边的中年大叔摆摆手,有些不以为然,“所以他肯定不在里面,大概是少泽早上忘记打开了吧。”
dk贴在门上停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他动了动唇角,正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却发现斯巴特大叔已经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了。
此时此刻,中年大叔正站在原地看着他并冲他招手:“走吧,晚上的烟火今年轮到二号楼准备了,老子还要去看着那些小鬼,雷切不在到时候不要出什么篓子才好。”
“……”dk楞了愣,盯着斯巴特大叔到了嘴边的疑虑被他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在中年大叔的目光中,男人老老实实得就像是一个刚刚放学回家的高中生似的,浑身放松下来,走到他身边,获得对方一个赞赏的目光之后,心满意足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至于他们要去哪里要去找什么,对于这个时候的dk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与此同时,二号楼的工具间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
“——啊,走了么?”
低沉慵懒的男性嗓音打破了这令人心惊动魄的死寂。
“……”
没有回答的声音。
此时此刻,作为被提问的人也是唯一一名在场可以回答雷切问题的活物,餐厅神秘失踪的三号楼黑发年轻人被死死地压在冰凉的金属制门背上,只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此时,他的双手被一根原本用来捆绑扫帚的麻绳合拢捆绑住,绳的中间段被恶意地挂在门背后的衣帽挂钩之上,这使得他不得不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