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没有迟到,艾莎你担心地太多了!”丽莎推着担架跟在后面,探过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巴布身上的黑发年轻人,顿时大呼小叫,“我的天,你快点从人家身上站起来啦——阻止病人乱动的方式很多,下次拜托你可以选择温柔一点的吗!”
“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阮向远拍拍屁股,从巴布的身上爬起来,“……哪有那么多讲究。”
周围的犯人一片寂静——
事实上,他们早就习惯了眼前的这名黑发年轻人每次楼层战之后,还会自带一群从来不迟到的“天使善后后援团”。
和周围犯人们的反应有所不同,刚刚赢得了十五层居住权的黑发年轻人打了个呵欠,就像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发生似的,他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再也没有看身后被搬上担架的巴布一眼,直挺挺地向着领餐的窗口走去。
当黑发年轻人撅着屁股,满脸真心实意的开心劲儿扒拉在领餐的窗口上挑选今日的早餐时,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讨论他的似乎并不止普通的犯人——
“——喏,雷切,你的小狗又赢啦。”
不远处的餐厅角落,绥用手肘捅了捅身边满脸无趣的红发男人。
“快闭嘴啊,绥。”雷切满脸阴郁地掀了掀眼皮,飞快地扫了眼不远处的黑发年轻人,又以更加快的速度收回了目光,“再跟着白堂用这个笑死人的称呼……跟你翻脸。”
“啧啧,恼羞成怒了。”一号楼的王权者眼中露出遮掩不住的戏谑,“搞得就好像你们真的是一对刚刚分手似的情侣一样——大名鼎鼎的雷切,为了逃避一个隔壁楼的底层犯人,居然连续几天都没到餐厅来,这种事说出去简直是要笑死……”
绥的话没说完,因为站在他身边的红发男人已经“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同伴怔愣的目光之中,男人黑着脸拿起自己面前的餐盘,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开,之后,雷切在距离绥四五桌之外的地方停下来,哐地一声将自己的餐盘砸在那张空无一人的餐桌上,背着绥重新坐了下来。
绥盯着那高大又憋屈的背影看了老半天,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妈的,你第一次谈恋爱啊,那么纯情。”
而距离他几桌之外的雷切完全无视了自己良好的听力,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毫无动静地将自己餐盘中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
……
此时此刻,阮向远已经领完自己的早餐,目标明确地冲着他的小伙伴所在的方向走去——
和雷切那种和餐具有仇的粗暴动作完全不同,黑发年轻人轻轻地将餐盘放在餐桌之上,挨着技术宅坐了下来,先是饥渴了三百年似的抓过豆浆喝下一大口,这才长长地喘出一口粗气,抬起头,看了眼坐在他餐桌对面横眉竖眼满脸不爽的教皇,又拧过脑袋,看了眼身边满脸尴尬的技术宅——
早就对眼前的这种情况熟悉到腻,阮向远淡定地挑了挑眉,在桌子底下重重踹了教皇一脚——
“怎么样,老子换到十五层去了。”
“早在八百年前老子就预定好十六层的牢房了,”教皇哼了声,不甘示弱地斜了他一眼,“拽个屁。”
阮向远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最好我爬到三十层的时候,你问下愿不愿意把三十一层预定给你。”
“等你爬到三十层再说啊,小鬼,”教皇冷笑回答,“爬到中层就拽得二五八万的你可是头一家,一般电影里最嚣张的那个家伙通常是死得最快的那个你发现没?”
阮向远叼着习惯完全无所谓地点点头,伸出爪子在教皇面前晃了晃:“十六层的名单给我。”
“已经交给老神棍了,”教皇微微眯起眼,看起来像是为自己成为眼前这个黑发年轻人的共犯显得有些不爽,“这次十五层的为什么选巴布?”
一想到在私下贩卖烟草这边,自己和这个老家伙还有些交道,教皇显得有些在意。
“那个家伙仗着自己是中层,对于底层的犯人而言,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强.奸.犯啊,”阮向远撕下一块豆沙包的边缘,就像是变态似的,慢吞吞地将里面的豆沙挤出来舔了口,“臭名昭著得很,你还跑来问我为什么……啊对了,差点忘记你也是强.奸.犯……”
“妈的,要你管,我和我哥最多算是合/奸,”教皇咬着后牙槽说,“你以为自己是动感超人啊,他妈的还要你来维护绝翅馆内的世界和平……”
教皇脸上一阵绿一阵红,而坐在阮向远身边,夹在两人中间的技术宅眼看着战火马上就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此时终于意识到再不出手就要糟糕,他抬起手,先是“咦”了一声,指了指阮向远的身后,假装疑惑地说:“那些七层楼的犯人围着那个新来的在干什么?”
果不其然,阮向远立刻人下手中的包子,就像是嗅到了肉骨头的狗似的,在第一时间转过身去——
在他们的不远处,被那些七层楼犯人说包围着的,就是技术宅口中“新人”,那个家伙是一个星期前被送进绝翅馆的,被伊莱分配在三号楼,听说在外面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换句话来说,除了那种进了绝翅馆之外毫无用处的东西之外,他一无所有。
这种人,对于绝翅馆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