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监狱里很安静,平日里如果将耳朵贴在地上,总能听见楼下的犯人嬉闹或者一言不合打起来时撞到铁栏杆发出的哐哐响声,然而今天,当阮向远贴在雷切的胸口睡觉,这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刻消失了,他所能听到的,只有雷切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当他吸食唇边叼着的烟卷时,发出的轻微吸气声响。
男人安静地吸着烟,湛蓝的瞳眸变成了深邃的蓝,他半瞌着眼,没有人能猜到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他略微粗糙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狗崽子厚实的皮毛,偶尔还会用长着薄茧的指腹去蹭它湿润的黑色鼻子,每当这个时候,小狗都会打出一个喷嚏然后将他的手指甩开,呜咽一声却并不离开,只是将脑袋换一个方向,蜷缩起来继续合眼大睡——
在他们的不远处就是床,可是却没有谁准备到床上去。
阮向远耳边听着雷切的心跳,脑海中却不断地就像复读机似的播放着雷切的那话——
【无论你曾经是不是人类,现在还活着或者已经被埋入地下,来了绝翅馆,就忘记掉以前的一切如何?】
不如何。
我爹我妈我家狗子都还活着,时不时就在我脑海里蹦跶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怎么忘?……要不你送我去洗脑得了,然后从今以后我大概最多觉得自己是一只智商偏高的狗而已——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狗来跟我说我这样属于异类,毕竟你看,放眼整个绝翅馆,两条腿走路的人满地都是,能汪汪汪的,也只有我一个而已。
狗崽子抬起脖子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抬起爪子擦了擦脸,嗷呜一声从雷切的胸膛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换了个地方又一屁股坐下去趴好——
此时此刻,他的下巴之下就是雷切的肚脐,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只着一条没有扣上扣子的牛仔裤,当他将腿高高地翘起时,从牛仔裤的褶皱里,轻而易举就可以看见男人那个哪怕是沉睡的时候也显得很大的二两君,它被包在内.裤之下,就像是早餐吃的花卷。
说到花卷,我觉得我饿了。
狗崽子百般无聊,在男人忙着沉思思考人生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邪恶的大爪子,探进了雷切的裤子里——
狗崽子软乎乎的肉垫子蹭在大腿内侧痒痒的,还带着毛茸茸的奇妙(……)感觉,这鬼鬼祟祟的痴汉行为让雷切夹着烟屁股正在凑到薄唇边的动作微微一顿,一段燃尽的烟灰掉落,灼热的烟灰碰到手指关节,男人皱了皱眉,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沉吟后抖了抖大腿,意图警告某个趴在他身上的咸猪□崽子老实点儿。
殊不知他这一抖,狗崽子的爪子一个欢快地刹不住车,顺着男人紧绷的腿部肌肉结结实实地摁在了他的二两君上。
肉垫之下,那软乎乎的还带着温热的饱满感让阮向远变态兮兮地咧了咧嘴大狗嘴。
雷切:“啧。”
阮向远:“……”
雷切:“拿出来。”
阮向远:“……”
听不懂啊,你说什么?有本事你汪汪汪。
狗爪子心满意足地在蠢主人的大叽叽上拍了拍两拍,趁着对方还没有拎着他的脖子把他丢出去,阮向远回过头——
男人嘴边叼着烟,深刻得就像剑一样的眉毛就好像是艺术家的作品——此时此刻两道深眉正紧紧地皱起在眉间形成了一股小小的眉峰。
男人下巴底下新长出来还未来得及刮去的青色胡渣给他原本就足够英俊的脸凭添了一丝成熟的男性气息,紧紧抿起的双唇,唇角紧绷的弧度尽是傲气与生人勿进的天然冷淡气息。
原本还因为裤子里的不明入侵有些紧绷地半撑起身体,在跟狗崽子那双闪烁着邪恶的小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雷切沉默半秒后无力地倒了回去,挥了挥大手将唇边的烟屁股拿走熄灭在狗崽子之前叼过来的饼干盒子里,嗓音显得慵懒又沙哑,他冲着天花板嗤笑一声:“喂,口水滴下来了。”
没关系,老子天天都在滴口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狗嘴愉快地咧开,嗷嗷叫了两嗓子,阮向远将自己的脑袋摆了回去,趴在男人完美的倒三角身躯智商,爪子下是他柔韧的腰部曲线,狗崽子匍匐前进,得寸进尺地用爪子好奇地扒拉了下男人的大叽叽。
雷切不管它,仗着不是同种族将自己的放纵底线又拉低到了一个全新的等级。
直到狗崽子不再满足于隔着内裤在那胡乱扒拉,而是蹲坐起来低着头,竖着耳朵兴致高昂地摇着尾巴准备将自己毛茸茸的咸猪手从男人那昂贵的内裤边缘伸进去——
一只大手勾住狗崽子背上绷带扎出来的蝴蝶结,往后拖了拖。
这个突袭搞得阮向远一个站立不稳四仰八叉地仰躺在雷切的胸膛上,甩甩脑袋正准备爬起来继续征战,却被那双还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大手摁了回去,阮向远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锲而不舍地在雷切结实的麦色胸膛上扭来扭去——
“啧,”男人不耐烦地从嘴角发出一声不怎么愉快地咂舌音,大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狗崽子的脑门上,“别动,老子要硬了。”
“…………………………”
硬了?
真的假的?
狗崽子伸后腿在男人的下半.身某处踹了踹,在发现爪感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时,猛地缩回了自己的腿——哦哦,这个真的不可以有。
阮向远不动了。
哪怕身.下被这么扒来扒去已经有了一点儿反应,雷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