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厉风又快又猛,哪怕是做足了万全准备,云重紫还是被身后的木棒打中了肩膀,整个人都被击到墙垣上。(
袭击她的男人稍稍怔了怔,可能是没想到她会反应如此迅速,然后又不死心地发起第二lún_gōng势。
他没有什么武功功底,只是杂乱无章地挥动木棒,可是每次都被她险险躲过,男人求胜心切不由有些急了,攻击更加猛烈!
连续的攻击打乱了云重紫的全部盘算,她的肩膀传来一阵阵火辣,应该是肿了,躲闪的时候极不方便,男人的体力毕竟强悍,又是一棒袭来,又快又狠,这次躲闪不及,木棒击打在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饶是云重紫再风轻云淡,此时也不得不在心里暗骂一句!
云重紫被男人逼进死巷,再也无路可退,刚才的重击后她又吃了几棒,动作也慢下来。
男人见她无路可退就不再袭击,奸笑两声,“三娘子,又是何苦呢?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大爷,也省得再受苦。”
有几绺发丝散落下来,云重紫气息不稳地靠在墙上粗喘着,“戚氏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她卖命?”
“戚氏?哪个戚氏?”男人说话有一种流里流气,口中有一股恶气令人作呕,可见此人常流连于酒肉之地,“是大爷我看上三娘子了。 [
云重紫以为他在装傻,身子向后一缩,整张脸都隐藏在阴暗中,“那你想做什么?”
“嘿嘿。三娘子,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想做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男人口吐恶臭,身子慢慢靠前,看着他越来越近,云重紫又问:“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你想听哪个?”男人笑得猥琐,“本大爷正缺一房媳妇,我看你生得不错,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什么都好说了嘛!”
“等等!再等等。”云重紫尖叫,“你就打算在这里?”
男人看到云重紫紧张,内心膨大起来,“前面有个破庙,先委屈一下,等有人找来,咱们生米煮成熟饭后,大爷就娶你过门!”
云重紫一下子就抓住重点,“谁找来?”
男人桀桀地怪笑,“自然是见证人,别说那么多了,先让大爷亲一口。”
说着,男人双手一张往前一凑,“三娘子你就从了吧。”
就在他扑上来的刹那间,有白色的粉末扔向对面,男人以为是云重紫耍的花招,气得抹了一把脸,怒吼一声,“看大爷我怎么剥光你的衣服!”
云重紫不躲不闪,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的声音减弱,连伸出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朦胧的光照在他狰狞的脸上,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三娘子,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却发不出半个声音。
男人的身体摇摇欲坠,双脚无力地跪倒在地。
云重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从黑夜中露出一张淡漠的脸,她冷冷地看着对面,抬起腿,狠狠地踹在男人的肩膀上。
扑通一声,男人像条死狗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也是回家的路上偷听到戚氏的阴谋,虽然并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但云重紫在出门前拿了一包自制的méng_hàn_yào放在披风里,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戚氏居然让人毁她清白,实在可恶!
重活一世,她没学会敢爱,但绝对敢恨!
云重紫低着头,双眸幽暗得深不见底,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此时正是难得的平静。
忽然上方传来“啪啪啪”三声击掌,她来不及收回眼底的情绪,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墙垣上,那上面正有一人悠闲地坐在白雪残瓦上,不惧云重紫排斥的目光,支撑着一条腿,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好个拼命三娘,厉害厉害。”
此人一袭黑色武士服裹身,腰系玄青玉带,披墨莲绒的云锦披风,一身劲装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衬得更加卓尔不群。
他似乎天生就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剑眉入鬓,鼻正唇薄,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耀着犀利的冰蓝色光芒,凌冽、冰寒,目光如炬,有万夫难敌之威。
最终,云重紫她承受不住那样炫目的光芒,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居然还挑在这个时候,简直是来给她添堵的!
“几日不见,就忘记我了?难为我还记得三娘子。”
云重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心不情愿地喊了声,“恩公,别来无恙。”
今夜的关安哲有点不同,语调透着几分轻佻,“我可没有你过得舒坦,三娘先治愈了全城的鳞虫症,又给慕君睿透露消息让他布防边境,两国战事在即,我可是忧心忡忡的很啊,怎么会无恙。”
云重紫浑身一僵,她只知道此人是金国中人,来此的目的也必不简单,之前没把他的事情透露给慕君睿,只是不想太多麻烦。
这人知道自己治愈了鳞虫症也就罢了,可是他连慕君睿的事情都知道,就实在令人怀疑了,难道连郡王的身边都有细作?
慕君睿只带了顾耀中和两名御医……会是谁呢?
而此人到底又是什么身份?
关安哲看出云重紫的疑惑,十分好心地替她解惑,“在下关安哲。”
听到他的名字,云重紫骇然地倒退一步,后背抵到坚硬的墙上,用冰冷的触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世,云重紫只听过一位金国人的名字,那就是关安哲,金国史上最冷血残忍又杀伐决断的圣武大帝。
正是他的存在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