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秀硬是拽开沈绍元,凌苍雪犹如断线的风筝跌坐在地面上,“姐姐,你没事吧?”苏锦秀蹲在凌苍雪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凌苍雪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苏锦秀,看得她心里一片发慌,姐姐?凌苍雪想想都觉得可笑,苏锦秀到底是无可挑剔的,她明明比自己年长三岁,因为自己是先进门的,所以她处处都很礼貌的尊称自己一声姐姐,殊不知,她嫁入侯府也是因为她,落得今日这地步也是因为她。
“绍元,你是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姐姐纵然有千般不对,那也是我们的恩人?若不是姐姐,我哪里能这样站在你的身边?”
恩人?这一刻,凌苍雪终于醒悟了,她每日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终有一日可以打动这个男人,却原来,她在他心里永远只是救苏锦秀的一个工具而已。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凌苍雪一个人在房间里,她好像一尊木偶一样静静的坐在床边,无论如何的回忆,都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是春红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她喝了,便是上床睡觉了。
银耳莲子羹……春红……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是谁要害她?春红吗?
“小姐!”门被轻轻推开,这是凌苍雪身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叫巧玲,她和春红都是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
“你昨夜去哪里了?”凌苍雪淡淡的问了一句。
“昨儿是春红当班,春红传话来,说小姐让我连夜把络子打好,小姐准备给侯爷绣一个鞋面!”巧玲冷冷的回答,“现在想想,那大约也是春红的诡计,故意把我支开的!”
“你相信我?”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抹差异。
巧玲抬眸看了一眼凌苍雪,“小姐的为人,我心里是明白的,那样不知廉耻的事小姐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凌苍雪没有说话,过去在凌府,巧玲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虽说比不得小姐们那样养尊处优,身边却也是有一两个小丫鬟伺候的,出嫁前,太太特别把她许给自己做陪嫁的丫鬟。
凌苍雪一直都不喜欢牙尖嘴利的巧玲,因为她说话总是带刺,喜欢奚落自个儿,不必春红的乖巧伶俐,说话也讨喜,渐渐的就疏远了巧玲,讽刺的是,最终背叛自己的是春红,相信自己的反而是巧玲。
现在想想,巧玲过去奚落自个儿的话哪一句错了?她每日辛苦的刺绣,一针一线的都是对侯爷的心意,最后却白白的便宜了府里的那些婆子和丫鬟,沈绍元从来都不屑看她一眼,更不要说会用她为他做的东西了,是自己太天真了。
正在这时,一个婆子走进来,脸上全是对凌苍雪的鄙夷,说话的语气更是不佳:“夫人,呃……不,现在也要改口叫你凌家小姐了,这是侯爷让我给你的休书!”
婆子说着就把休书郑重的放在桌子上,冷嘲热讽道:“说起来啊,这还要感谢二夫人的大慈大悲,二夫人说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她救命恩人,是侯府亏欠了你,所以就不把你交办官府了,您啊,就收下这休书,好自为之吧!”
“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巧玲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哼,懒得和你们这些丧家之犬费唇舌!”婆子说完便是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算了,由着她去,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无力回天了!”凌苍雪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姐,要我说,这休书你就收下,这侯府的日子再风光也是表面,咱们回凌府了,您还是尊贵的九小姐,何必要在这里受这样的羞辱?”巧玲义愤填膺。
“回凌府?”凌苍雪摇头,“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我如今是被夫家休了的弃妇,怎么可能再回娘家去?即便是回去了,又哪里有我的容身之所?”
“小姐……”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凌苍雪的声音很无力,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
巧玲还想说什么,却也只能认命的离开了房间,凌苍雪拿起桌子上的那份休书,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眼泪再次涌出来,门外的巧玲听到凌苍雪在里呜咽的哭声,稍稍放心了一些,哭出来总是好的。
“姐姐哭的这样伤心,只怕是侯爷见了也要有几分动容呢!”不知何时,凌苍雪的耳边传来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
是苏锦秀!凌苍雪茫然的看着苏锦秀,却觉得她陌生起来,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和蔼可掬的样子,为何此刻她眼角眉梢都似恨,竟是透出几分怨毒来。
“姐姐看过休书了?”苏锦秀轻蔑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封休书。
凌苍雪忽然想起什么,噗通一下跪在苏锦秀的面前,“我求求你,你救救我,侯爷一向听你的话,只要你肯帮我说情,侯爷一定不会休了我的,我不能这样被休掉,如果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求求你……”
“哈哈哈……”苏锦秀发出尖锐的笑声,一把摄住凌苍雪的手腕,“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根本就是绍元他一手设计的,他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把你赶出侯府大门,若不是你的血可以救我,你以为你哪一点配做侯府的夫人?”
“不可能……”凌苍雪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你胡说……侯爷不会那样无情的……”
“他的确不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