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得知白家二老的小儿子白诀如今在京城的洞天。
听闻是洞天书院,白璎珞又很是欢喜了一番,好似已经看到了白诀的光辉前程一般。
洞天书院是京城最有名的三大书院之一,以教授十余岁的少年为主,又因为门槛较高,能考入洞天书院的学子,都是自幼聪慧过人的。
在洞天书院内学习的学子,每年的考试只要能名列前三甲,就能免了下一年的各项费用,而三年后,就能凭着成绩选择下一个要进修的书院。所以,许多寒门学子都头悬梁锥刺股的发奋苦读,只为了能为家里节省一点,当然,发奋的过程中,学子能收获的学识则更多。
早在听说白诀已经考中成为童生的时候,白璎珞就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如今,又能进入纪律严明的洞天书院,白璎珞相信,只要白诀认真勤奋,将来定能出人头地,为白家光耀门楣。
是故,再得知白家二老带着白诀住在城东的石头巷里的时候,白璎珞便也不会那么难过了,石头巷的环境虽然艰苦些,却更能磨砺白诀的性子。
白璎珞始终坚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第二日再进宫,六公主得知此事,便愈发得意。
“我就说吧,予哥哥是最能干的,这些事,咱们都没想到,只有予哥哥想到了。”
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六公主一脸的自豪,白璎珞附和的点了点头,再一转头,却见六公主一脸狡黠笑容的看着自己,白璎珞心里咯噔一响,顿时知晓她又要拿自己打趣了,急忙转身躲到了一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璎珞再不似前几日一般萎靡不振,一盘棋杀的难分难解,直到过了往日下课的时辰,墨柘夫子仍旧捋着胡子盯着棋盘,倒让白璎珞又很是得了几道埋怨的目光。
从芯澜阁出来,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似是要起风了,白璎珞也不敢再多逗留,跟六公主说了几句话,便远远的追着窦绣巧和孙妍彤朝内宫门处而去。
眼见窦绣巧还瞥了自己一眼,却放下车帘吩咐赶车的内侍出发,白璎珞扬声喊了两句,却也无人回应,马车就那么疾驰着奔了出去。
再转过头,另一辆马车,已经载着其余三位小姐,虽平日里一起上课,可都和窦绣巧走的近,对着白璎珞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刻意的放柔了声音,将自己的来意表明,想和她们一同出宫,那赶车的内侍面露问询的看向马车内坐着的三人,其中,内阁大学士卢家的小姐鼻孔朝天的说道:“白小姐,可真是对不住了呢,我们三人家离的比较近,和靖安侯府不顺路呢。”
“是啊,白小姐向来得六公主另眼相看,不若请公主再安排一辆马车送你出宫吧,这样兴许还快些,否则,若是等到送了我们三人再送白小姐,怕是回去晚了,府里的长辈要担心的。”
旁边,有人幸灾乐祸的附和道。
不待白璎珞央求,车帘放下,卢小姐已扬声吩咐那内侍赶车出宫。
小内侍一脸的惴惴不安,满含歉意的看了白璎珞一眼,挥鞭赶着马车扬长而去,白璎珞站在内宫门处,看着空荡荡的甬道,一脸的无奈。
若是从前,窦绣巧再不喜欢白璎珞,也不敢当面撂脸子给她看,可如今,窦绣珠被聘为太子妃,窦绣巧便自认为高人一等,六公主不在的时候,一众进宫伴读的小姐,都唯窦绣巧马首是瞻,便连家中有爵位的孙妍彤,也似是落了下风。
如今,六宫中都在忙碌着为正月里的太子大婚做准备,窦绣珠更是时不时的便跟着祖母窦夫人进宫陪着太后娘娘说话,窦绣巧虽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可宫里的奴才也都小心翼翼的逢迎着,愈发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回到云柔殿,白璎珞只说自己晚了一步,没赶上出宫的马车,只字未提那几人对她的排挤,六公主不疑有他,一边唤了梨花去内务府吩咐人准备另一辆马车送白璎珞出宫,一边将自己新得来的几样好东西拿出来给白璎珞挑一样。
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被六公主的赤诚相待所温暖,白璎珞便跟着开怀起来。
出了宫再回到靖安侯府,天已经黑了,不止流苏,便连白老太太身边的墨香也在门房候着,都以为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替白璎珞担着心。
疾步赶回庆安堂报了平安,白璎珞也未回兰心阁,唤了丫鬟打了水,在内屋简单的梳洗了下,便跟着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等人用了晚膳。
入夜,兰心阁的院门刚落锁,便听得外头喧闹了一阵子,守门的婆子瞧了几眼,见没人敲承欢居的门,便各自歇下了。
第二日早起,白璎珞才从流苏口中得知,昨夜白璎巧回来了。
白璎巧是二房的嫡长女,在靖安侯府排行第二,及笄后嫁到了大理寺卿何家。
成亲近三年了,白璎巧却未诞下一儿半女,二夫人每每想到此事,都觉得心口像是绞住了一般的疼痛不已。
“问了吗?出什么事了?”
白璎珞从铜镜里看着流苏问道。
点了点头,流苏压低了声音回话道:“二小姐和姑爷吵架了,姑爷口不择言,说……”
许是觉得那话有些难听,流苏面色一窘,继续说道:“总之,就是嫌二小姐至今为止都还没身子,所以二姑爷要纳妾。”
身为女子,终归逃不了这一关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白璎珞低声说道:“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无人置喙,如今二姐